麵對一堆屍體,劉舒涵心再大也反胃不已,而且五年不見,沈菱不但沒有長殘,身上反而多了一股驚人的氣息,接下來要如何對付她,她得再仔細琢磨琢磨。
“不用,母親定然好奇,我為何會帶如此多的屍體回來吧?”
沈菱故意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步步走向橫擺在地上那些屍體,伸出腳將其中一具屍體的臉踢向劉舒涵母女。
“啊!”
那張臉布滿了鮮血,肌肉扭曲僵硬,瞪大的雙眼還殘留著震驚與恐懼,劉舒涵母女倆,連同跟她們一起出來的奴仆全都嚇得尖叫。
沒人看到的地方,沈菱的笑染上一抹嘲諷,這就怕了?
“母親莫怕,仔細看看,她可是母親的老熟人哦!”
說著,沈菱蹲下身,故意用先前劉舒涵抓過的手捧起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同時,她的臉上竟還帶著淺淺的笑痕,這一幕不禁讓所有人都背脊發涼,看沈菱的目光就跟看什麼妖魔鬼怪一樣,特彆是心裡有鬼的劉舒涵母女。
“秦嬤嬤?!”
“什麼?這個五小姐帶回來的屍體竟是侯府的人?”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圍觀人群爆出驚呼,每個人看她們的眼神都變了,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些殘缺的屍體有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侯府下人的屍體卻與她們摻和在一起,其中能沒點兒醃臢?圍觀百姓頓時忘記了害怕,全都興致勃勃的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這,小五,秦嬤嬤怎麼會?難道是你……殺了她?”
眼見大事不妙,劉舒涵瞪眼顫抖的指了指屍體,又指了指沈菱,臉上適時地露出恐懼,還不忘拉著女兒倒退兩步,以此表明她真的怕了她。
“不是的夫人,是秦嬤嬤……”
“齊萱!”
見狀,始終默不吭聲的齊萱衝動的跳了出去,可沈菱卻抬手製止了她,迎著所有人的注視,沈菱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劉舒涵母女,有眼尖的人突然發現,她的每一步都邁得相當沉穩,纖細的身形挺得很直,衣角沒有半點波動,儼然跟宮裡的貴人一般極具教養,氣度不凡。
“我雖不是母親所生,卻也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嫡女,母親如此懷疑孩兒,豈不讓孩兒寒心?”
站在劉舒涵的麵前,沈菱聲調平穩,毫無起伏,沒等她狡辯又繼續說道:“今日途經隆陽縣郊外時,母親派來接我的秦嬤嬤金枝和馬夫們與土匪勾結,欲取我性命,孩兒九死一生才逃過一劫,母親質疑孩兒殺人,孩兒還想詢問母親,為何你派來的人會與土匪勾結,幾個下人哪兒來的膽子,竟敢謀害我?”
沈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前世她們欺她騙她,今生她要她們百倍償還。
“什麼?秦嬤嬤怎麼會……”
劉舒涵震驚的捂嘴,瞪大的雙眼盈滿了不敢置信,演技不可謂精湛,也難怪前世能騙得沈菱團團轉了。
“五姐姐,你是懷疑母親指使秦嬤嬤害你嗎?怎麼可能,母親知道你要回來,早早就讓人打理好了你原先住的院子,還給你撥了不少下人,你怎能如此不孝,懷疑到母親身上?”
沈薔上前挽住劉舒涵的手臂,紅著雙眼故作嬌蠻,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
圍觀百姓原本都因為沈菱的話產生了懷疑,畢竟人的確是劉舒涵派去的,下人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正經主子,可因為母女倆精湛的演技,默契的配合,很多人又覺得其中怕是有啥隱情,懷疑是有人故意挑撥了,同時,沈菱嫡女的身份也讓不少人震驚不已。
“七妹妹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可惜,貌似七妹妹不太喜歡我這個姐姐啊。”
沈菱莞爾一笑,視線果斷轉向她,連續兩次,都是她配合著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才十四歲就有如此心機,她真的是小看沈薔了。
“五姐姐怎能如此說話?你是長姐,妹妹豈會不喜歡你?”
水潤的雙眸依然紅潤,隱隱浮現水汽,似乎隨時都會掉下金豆子,看到這裡,不少人都心疼不已,相對的,看向沈菱的目光不無責怪,讓如此美人委屈掉淚,簡直太不應該了。
“哦,是嘛,秦嬤嬤是母親的陪嫁嬤嬤,金枝是母親房裡的二等丫頭,其餘人等全都是母親安排,她們與土匪勾結,要害我性命,換做是任何人,應該都會懷疑背後有人指使吧?畢竟我跟七妹妹不同,我可不是母親的親生的,而是父親原配夫人的嫡次女,我不過是合理的懷疑罷了,七妹妹馬上就跳出來大聲指責我不孝,先前母親一看到秦嬤嬤的屍體就無緣無故指責我殺人,七妹妹卻沒有任何反應,也難怪我會想岔了,以為七妹妹不喜歡我呢。”
一席話既闡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指出的沈薔的心機,沈菱始終笑容不減,看向她的目光就跟看啥笑話一般。
“我,我一開始有些嚇到了嘛,人家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死人呢。”
感覺到來自周遭火辣辣的注視,沈薔漲紅了臉,故作嬌俏的跺跺腳,一副撒嬌的口吻,再一次躲過了沈菱話裡的指責之意。
“死人可比某些活人可愛多了。”
意有所指的掃一眼她們,沈菱眸光一轉:“母親似乎並不知道秦嬤嬤與土匪勾結,試圖要我性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