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不知道了,該死的叼奴,差點害了小五,小五放心,母親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劉舒涵一臉憤慨,看向沈菱的雙眼滿是疼惜,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為她多疼沈菱呢。
“哦是嗎?那就勞煩母親了。”
嘴角勾起一絲邪笑,斂下眼的同時緊了緊拳頭,還不是時候,隻是這點證據根本不可能搬倒這對母女,而且自己才醒過來,對於這裡的人來說,自己初來乍到沒有一點背景和實力,現在跟這對母女乾上不是最好的時候,冷靜,一定要冷靜,想要複仇就要忍耐。想到這裡沈菱決定先就此作罷。
“京兆尹的人怕是快來了,孩兒身體不適,接下來就交給母親了,煩請母親轉告祖母,孩兒明日再去給她請安。”
堅持了這麼久,本就發熱的身體已經有些扛不住了,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跟她們玩兒。
“也好,你受了傷,待會兒我讓大夫去給你看看,院子裡要是缺什麼,彆忘記跟母親說。”
早就想結束的劉舒涵順勢而下,本想再去拉她的手表示親熱,思及她不久前才摸了死人,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明月,給五小姐她們帶路。”
“是。”
一個十七八的丫鬟站了出來:“五小姐請。”
抬首看一眼東陵候府的牌匾,沈菱雙手交疊,抬頭挺胸的走了進去,齊悅齊萱回身從馬車上搬下一個大木箱子才跟進去,侯府門口這出鬨劇伴隨著主仆三人離開也算是落下帷幕了,隻是,經過沈菱這大張旗鼓的一鬨,想必很快,皇城百姓茶餘飯後又要多添不少笑料了。
京兆尹的到來,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激起了層層波瀾,讓東陵侯府再次成為了京城中流言蜚語的風暴中心。儘管劉舒涵平日裡八麵玲瓏,善於周旋於各種場合,而沈薔也迅速采取了補救措施,試圖挽回局麵,但無奈的是,悠悠眾口難堵,流言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開來。
“東陵侯夫人容不下原配夫人嫡女,勾結土匪害人性命”的傳言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劉舒涵和沈薔的心。這些流言不僅損害了她們的名譽,更讓東陵侯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劉舒涵母女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她們恨得幾乎咬碎了銀牙,但卻又不得不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與微笑。她們深知,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任何失態的舉動都可能讓事態進一步惡化,因此,她們隻能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努力裝出權門大家應有的氣度與風範。
沈菱站在侯府最偏僻破敗的院子前,臉上掛著一抹淡漠的笑容。她的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虛情假意與陰謀算計。而齊悅和齊萱則顯得氣憤不已,他們難以置信地環顧著四周,這個所謂的“打理好了”的院子,與他們預期中的景象相差甚遠。
“五小姐的院子已經到了,奴婢告退。”明月的聲音冷漠而疏離,她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沈菱的恭敬與尊重。說完這句話後,她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沈菱的目光隨著明月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定格在了這個破敗不堪的院子上。她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這個院子,就像她此刻的處境一樣,被遺忘、被忽視、被冷落。
齊悅和齊萱站在沈菱的身旁,他們看著這個破敗的院子,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平。他們知道,這個院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打理好了”的樣子,而是被故意冷落和忽視的結果。他們為沈菱感到不公,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羞愧。
“她們太過份了,欺人太甚!”
齊萱性子比較火爆,看著老舊的三合院,氣得眼都紅了。
“小萱。”
比她大兩歲的齊悅不讚同的瞪她一眼,抬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小聲的說道:“菱菱,秦嬤嬤她們明擺著就是夫人指使的,你怎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她們是沒多少見識,但這並不代表她們就蠢,土匪的事兒太明顯了。
“放過她?嗬嗬……”
挑眉,沈菱輕笑著抬頭,院子連個名字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齊萱,準備筆墨紙硯。”
“菱菱!”
見她啥都不說,還沒進院子又要筆墨,饒是齊悅性子再好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說到底他都還隻是十幾歲的少女而已。
“我頭疼。”
抬首看著她,沈菱有些耍賴,不是她不想說,事實上她有很多事情要教她們,但她的腦袋越來越昏沉,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休息。
“又發熱了嗎?傷口也浸出鮮血了,筆墨就不用了吧,我們趕緊進去休息。”
一聽她喊疼,齊悅瞬間就什麼都忘記了,伸手摸摸她的頭後,趕忙叫妹妹過來兩人一起半摟半扶著她進入院子。
不出意料,院子裡也沒有所謂的下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院子並沒有荒廢,不久前的確是有人打掃過,添置了一些不能用的家具,還都是彆人用過的舊家具,其她基本跟五年前她們離開時一模一樣,倒是院子裡的大榕樹又大了一圈兒。
主仆三人誰都沒再關心院子的情況,沈菱睡過去後,齊悅齊萱也不相信劉舒涵真的會請大夫,兩人一個去請府醫來給沈菱看了看,抓了幾份傷風藥,又拿了一些外敷的金瘡藥,一個手腳麻利的歸置著院子,打掃出塵,這些年在鄉下莊子上,奴大欺主,這些事情她們早就做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