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纖弱易碎的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江離上前,也沒行禮,不知道跟都知大人耳語了什麼,都知大人立刻變了臉色。
“這……”
見都知大人為難,江離挺了挺身,都知大人目光在他腰間溜了一圈,忙改了口。
“還請幾位稍等片刻,待本官去調出樂坊伶人的戶籍查查。”
都知大人離開前還不忘吩咐小廝送上香茶糕點。
南煙盯著江離猛瞧:“你竟連教坊都知都說得上話?”
江離還是不多解釋:“家中有些人脈罷了。”
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了,南煙也不再追究,換了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查夏青菲的戶籍?”
江離端起茶杯淺啜一口,不答反問:“你怎知我查的是夏青菲?”
“你既然是要我看真相,那同時與孟家和燕子樓還有我相關的,隻有夏青菲了。”
江離隻是點了點頭,眸中露出一絲欣賞的眼光。
這便算是回答了。
看來南煙猜得沒錯,但這廝卻似乎不想再多解釋什麼了,惜字如金的。
要從他嘴裡撬出幾個字來彆提有多難。
但即便這樣,南煙也還是要問:“你查夏青菲究竟是為什麼?”
江離放下茶杯,淡淡地:“馬上你就知道了。”
無奈,南煙隻得耐著性子,等到都知大人帶著戶籍記檔折返。
南煙瞧得真切,江離並沒有行禮,甚至都沒有起身。
反而作為禮部官員的都知大人畢恭畢敬地送上了戶籍冊子:“公子,查到了。”
“你說吧。”江離沒有去接,甚至眼皮都沒抬。
都知大人應聲翻開冊子。
“根據紀錄,夏青菲是三年前四月入的樂坊,青州魯縣人士,父夏全貴,母張金梅。”
“是夏全貴帶她來的,監舞監樂兩位上師見她資質甚佳,便留下了。”
說罷揮揮手,兩位上師便進來了,一男一女,衣著打扮皆是不俗,氣質超然。
“把當日的情形都詳細說說。”
監樂是個翩翩公子,十分有禮:“那日夏青菲撫過琴,毫無章法,但嗓音確實極好。”
監舞也頻頻點頭:“她最厲害還是舞姿,我便想著日後教她唱戲,定能大紅。”
“不過……”
兩位都話鋒突轉。
“她本人似乎並不願意進燕子樓,那日是被她父親強拉過來的,還一直在哭。”
“那夏全貴一身酒氣,言語舉止粗魯,口口聲聲要用她換錢去賭坊,否則便賣去青樓。”
都知大人也補話:“當時兩位上師見她是可塑之才,便向我請示,用五十兩簽下了她。”
“所幸兩位上師沒有看走眼,她如今確實也是我們燕子樓的頭牌之一。”
聽他們說完,江離點點頭,轉頭望著南煙問:“可明白了?”
南煙狠狠皺著眉頭:“明白什麼?”
她對夏青菲的出身可沒什麼興趣。
江離輕歎,頗為無奈的模樣,還咳了兩聲,丹竹替他拍了拍背。
他再問:“孟伯繼原籍何處?”
聞言,南煙臉色驟變,小臉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