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趁此機會再次化成了蟲鑽入土中,臨走前在末端張開了嘴,親昵地說道:“爸爸,媽媽,再見!”
隨即消失不見。
家入裕樹:“…噗嗤。”
還是沒忍住。
無慘原本就有氣沒處發,憤怒都壓不住了,人類還撩撥他,陰冷沉重的視線就落在了金發少年的身上。
他伸出手,特級咒靈的指尖冰冷而滑膩,劃過下眼瞼,再往上走,將金發少年的睫毛壓得七倒八歪。
“方才,我沒能挖下他的眼,不如你賠給我一雙?”
咒靈惡劣開口。
他鋒利的黑色指甲用力下壓,給予壓迫,人類的眼皮被刺破,殷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分外豔麗。
人類並不慌亂,他笑:
——“可以哦。”
——“無慘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
無慘麵無表情,看他。
見對方不說話,金發少年歪了下頭,再不動作的話,眼上的傷都要愈合了,不對,是已經愈合了。
“無慘……”
說到一半,眼前一黑。
等金發少年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低頭一看,胸口處的布料缺了一塊,能看到白皙的胸膛。
嗯,又被掏心了吧?
罪魁禍首不知所蹤。
【又跑了】
【無慘,你是落跑甜心嗎?!】
【不,是落跑的媽咪!】
【……受不了了,笑得喘不上氣】
無慘,是一隻陰晴不定的貓呢。
這樣想著的金發少年撐著手臂從地上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很快就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
是護衛隊的人。
五條正信是在趕去長老院的路上,被六眼的咒力餘波振暈的。
他在昏迷前,看到了那藍發咒靈的背影奔向金發少年的方向!
他張口:“那藍發的……”
“嗡——”
方才被波動甩飛去一旁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可以看到來電人的備注:
[五條老師]。
“……”五條正信本想說什麼,見到備注後,直接就把話吞了回去,又示意了家入裕樹趕緊接電話。
家入裕樹將手機撿了起來,唔,屏幕裂得很均勻。
正好今天換新款。
“喂,老師?”
五條悟聲音清亮:“老頭子們給我打了幾百個電話,結果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五條宅出什麼事了?”
這兩天,五條悟一直在奔波——循線追蹤那個“竊賊”的痕跡。
五條悟沒有莽然出擊,因為,他要將其連根拔起,再斬草除根!
所以,調查是必須。
五條悟信不過彆人,哪怕是五條家的人,期間他一直親力親為。同時,他還要兼顧三個學生的安全。
——虎杖他們這次的任務有些難度,所以還沒結束。
五條悟幾乎沒合眼。
但,成效卓著。
調查得越多,關於那個慣偷的情報,也有一部分浮出了水麵:
一、被替換身份後的人,頭頂會多一條縫合線;
二,他能使用被替換者的術式。
他原本可以根據受手機定位——
但家入給的那個號碼的信號無法被捕捉,是對方有意識地反偵察——拿錢辦事的黑客和五條悟這麼說。
五條悟有預料。
立刻換了種找人方式。
然後就在全國的監控係統中看到了“一個穿著袈裟的黑發青年”的背影,在多摩地區的一個旅店外閃過。
他過去搜尋了一圈,沒有收獲。
五條悟決定按照原計劃來——
向總監部發難,引導內訌,再讓黑客監控他們的手機。
事實上他已經這麼做了。熬了兩個大夜的五條悟,麵帶淺笑,提著兩個暈死的詛咒師,闖入了總監部。
白發老師一邊接學生的電話,一邊把死狗一樣的詛咒師往故作鎮定的高層那兒,當成垃圾扔了過去。
長桌上的文件都掉了下去。
後者一驚,其中一人強撐著威勢:“五條,你驀然闖進……”
“這是…詛咒師?”有人辨認了出來。
“五條,你這是做什麼?!”
五條悟笑得燦爛:“沒認出來?不是你們在暗網上發的懸賞麼?不少不知死活的詛咒師接了任務呢。”
坐在首位的老者眼皮一抽:“五條,凡事要將證據,你是特級咒術師,地位超然,更不能信口胡說……”
“證據?”
五條悟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
老者眸中銳光一閃。
五條悟並未掛斷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五條緩慢重讀:
“哦,一隻特級咒靈闖入了五條家,想殺我的學生,期間導致了五條家的護衛隊多人死亡,結果還被他逃了。”
“……”
高層瞪大了眼:“……?”
?!
這是日文嗎?
咒靈闖入五條家?!
高層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置信。
五條悟輕笑一聲,殺意彌漫,道:“都追殺到我家裡去了?真是狗膽包天!還是…懸賞學生是掩人耳目——
實際目標,就是五條家?”
高層:“?!”
這一頂大帽子……
我們沒有,你不要瞎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