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的聽見這些話,心還是有些痛意。渙西他是想讓我走的意思嗎?他認為我得了瘋病,所以不要我。
我傷心欲絕,晚間發了燒。這滾燙的感覺像是有火燒遍了我的全身。我在昏迷中呼喊著渙西的名字。
秋韻聽到了房裡的動靜,過來看我的時候,被我身體的溫度嚇了一跳,她於是叫來了渙西。
我迷迷糊糊中感受著渙西用帶著涼水的包敷在我的額頭上,耳畔是他關切的話語:“你大概是在樹上著了涼,怎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
我雖然內心有幾分感動,但是仍然生硬地推開他的手,嘴硬道:“你不要管我,讓我死。”我的倔強讓渙西變了臉色,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以前婆婆在世的時候總說我們是兩頭倔驢。
“小芹~”他語氣無奈:“如果你死了,我可不給你安葬。”
我卻較了真:“對啊,我本來就是個瘋子啊,你巴不得我死。”
“小芹,你就真那麼想我?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渙西坐在我床邊,繼續憂傷地訴說:
“那個生辰宴會上,櫻落是吻了我,事後也表明了她的心跡,可是我婉拒了她,怕你傷心,於是我就給你喝迷亂心智的藥,讓你漸漸忘了那一天發生的痛苦的事,我還讓周圍人不再提起,因為那一天你哭了。”
我的內心有些動容,耳畔卻聽到渙西繼續失望道:“可是你傷了我的心。”
我的心有些慌亂:“這些不是你想的那樣,渙西,你相信我,那銀白頭發妖怪其實是個神仙,我和他隻是朋友~”其實我知道說這種話出來被人都會不相信的,當成我說的胡話。
果然,渙西微皺起了眉。
“不要再說了。”渙西最終還是打斷了我的話:“睡覺吧。”
他輕輕地為我掖好被子,但是我知道他對我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的。
“你撕壞了那幅櫻花圖我不怪你,但是櫻落的狗死了,無論如何你明天還是和她道個歉吧。”渙西最後留給我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櫻花圖?我什麼時候又撕了櫻花圖?我的心有些莫名奇妙起來,想到櫻落哭哭啼啼的樣子就頭疼。因為櫻落做這些事情再不是我眼裡的那個櫻落了,她依然外表優雅大方,可內心,真讓人琢磨不透。
但我的心仍是空落落的,我不在意彆人汙蔑我,但我最害怕的是渙西對我的冷漠的態度。
但渙西讓我給櫻落賠罪,我又怎好不去做呢?
第二日我去櫻落的府邸,還沒有進去的時候,就聽到了屋裡的屢屢琴音,如微風細吟一般,十分的悅耳。讓我想到了像光點敲打花瓣的感覺,時光在那一刻凝結,花朵被風扶動著飄搖而下,零星落下幾片花瓣。
我突然產生一個幻覺,穿著素衣的女子感傷花瓣的凋零,手持著花鋤將它們葬在春天。
我的心油然生出一絲感動。“你待在這乾嘛?找櫻落的話就進去啊。”耳邊是那位胖姨娘沒好氣的聲音。
我這才與她一同進去了,推開門的那一刻,端坐在琴邊的嫻靜的少女停止撥動著琴弦,有一些微怔地看著我們。
“不知櫻落譜的是什麼曲調?那樣好聽?”姨娘帶著一絲恭維問道。
“是櫻花調,昨日渙西剛譜好的曲,今日一試果真那樣好聽。”櫻落的神色有幾分甜蜜。
“哦,是的呢?狀元郎真是有才華,不知他可為你譜過什麼曲?小芹?”她看似在套近乎,實則挖苦我。
但是我也不笨,反擊:“渙西也為我做過幾首。以前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他一有空就教我彈琴,還說適合我的曲調是春天呢?哈哈,不過隨著時間我也遺忘了。”
我故意說的很甜蜜,既然你把我當成瘋子,那就當我瘋言瘋言吧,但我看見櫻落的神色有些失落,內心還是有幾分快意。
畢竟渙西是我的,我要把他奪回來。
“不知道姨娘找我有什麼事呢?”耳畔櫻落換了個話題看向姨娘。
“哦,我正好要找你去茶館看表演,據說這一幫人還在宮廷表演過呢。”姨娘饒有興趣。
見姨娘心情頗好,我在心裡想應該渙西還沒有壓製住趙子皋吧。不然怎麼沒有一點影響心情呢。
“小芹妹妹,也一起去吧。”櫻落主動獻殷勤,不知道她肚裡賣的什麼藥。
“好啊。”我爽朗的答應了,給了她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