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透之前讀書的裴明安也回來了,晚飯之後也沒什麼消遣,都各自回房準備睡覺。
原身以前是跟裴元棠睡一張床,她也得跟裴元棠睡一張床。
秦含笑在臥房門口深呼吸幾次,這才推開門進去。
她一手舉著燭火,一手提著恭桶。
屋裡光線昏暗,裴元棠沒有再看書,隻靠在床頭坐著。
在她進來的時候,他抬眼朝門口看。
之前進來給他送飯的時候秦含笑還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她有點穩不住心神了。
她問,“二郎要如廁嗎?”
裴元棠輕嗯了一聲,但沒有動作。
秦含笑以為他是在等著自己去扶他,可她剛伸手就被他拂開。
“我自己來。”
呼……
秦含笑大鬆一口氣,“那我去打水給二郎洗漱。”
她把燭台放在床頭,快步離開了房間,再順手將房門關上。
她雖然暫時接受了這個身份,也看過了裴元棠的身體。
打算把跟裴元棠的相處當份工來做,但像如廁這種私密的事,她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幸好,他自己能行。
不過,秦含笑又不禁猜測,他雙腿和腰都受傷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想來想去,想到他衣服之下遮著的細腰長腿,最終歸於他天賦異稟。
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她便打好了水,一手提桶,一手提盆又回到了臥房門口。
“我可以進來了嗎?”
房間裡立馬就傳來回應,“進。”
秦含笑走近了才發現恭桶是蓋著的,他就坐在床邊,像是在等著她拿水來洗漱。
剛兌了水裴元棠就說,“我來吧。”
還不用伺候他洗漱,秦含笑巴不得。
於是她爽快地把巾子給他,然後提著恭桶出去。
這東西要放在臥房裡麵過夜,她實在受不了。
等她再回來裴元棠已經洗漱好了,就等著洗腳。
鞋襪都是已經脫了,他光腳踩在鞋麵上。
她看過裴元棠的身體,知道他皮膚白,但這腳也太白了吧。
比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都還白,簡直沒有天理。
一切都收拾妥當,該上床了。
裴元棠自覺睡在了裡側,很好,省了不少麻煩。
秦含笑站在床頭吹了燭火,再脫衣服上床。
一人一條被子,互不打擾。
躺下後秦含笑就不敢再翻身了,裡側的裴元棠也沒有動,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她剛這麼想就聽裴元棠說話了,“謝謝你救了娘。”
“是我應該做的。”秦含笑說。
頓了頓,又聽到他說。
“還有以後,也要辛苦你了。”
秦含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隻是白氏,還有他。
她當即就表示:“我們是一家人,二郎跟我說這些就是要與我生疏了。
還是二郎打心裡沒有信我,所以才要跟我生疏,劃清界限?”
這半天下來秦含笑覺得自己說謊的本事都見長了,張口就來,臉不紅氣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