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棠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也被她的話噎了一下,但他說感謝是出自真心。
“我沒有不信你。
你不嫌棄我是殘廢,還願意跟我過日子,我很感激,也很感動。
隻是,日後我拖累你的地方恐怕更多。”
秦含笑之前把滿心滿眼都隻有他,和不會離開的話都說了,她現在沒有退路,隻能暫時一條道走到黑。
“二郎相信我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我們既然成了一家人就應該攜手共進,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這回裴元棠沒有再說什麼,秦含笑等了一會,隻等到他說,“睡吧。”
這一夜秦含笑睡得不安穩,腦子裡翻來覆去想了很多。
最後都落實到眼下的處境上,必須得想辦法掙錢,不然這一家子早晚要喝西北風。
裴元棠也沒有睡好,他也在考慮以後該怎麼辦。
他雖然廢了腿,但也不能以後就這樣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把家裡的重擔交給還年幼的弟妹。
和嬌弱的妻子。
他是男人,這個家應該由他來頂。
天還不亮院子裡就有動靜,是裴元行和裴景慧起來了。
秦含笑扭頭看了一眼裴元棠,想到一會兒要麵臨的起床穿衣尷尬場景,決定趁天黑沒亮先起。
她出來的時候裴元行已經走了,她跟裴景慧一起做了早飯,飯後和裴明安一起出發去城裡。
裴明安是去讀書,她去買藥。
進城後分開時裴明安有模有樣跟她作揖道彆:“二嬸,我先去書院了。”
不得不說,裴家這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也被教養得很好。
突然,秦含笑被人從後麵推了個趔趄。
“死丫頭,你怎麼還敢到城裡來?”
秦含笑站穩一回頭就看到‘親娘’。
羅氏滿臉凶相,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秦含笑的鼻子。
“你這死丫頭真是找死啊。
秦小姐說了不許你進城,你還來做什麼?”
說著她就要來擰秦含笑的耳朵,嘴裡還不停。
“存心不想活了是不是?”
秦含笑往旁邊跨一大步躲開,“明江府是什麼時候姓秦的?”
她一指城門口,“守城的官爺都讓我進來了,她秦翠翠有什麼資格不許我來?
走,我們這就去問問官爺,明江府是不是歸秦翠翠管了。”
羅氏被她的舉動言論嚇了一跳,趕緊拉著她快走幾步遠離城門。
自古民不與官鬥,哪怕隻是守城的官兵也不是他們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更彆說去問了。
“你找死彆拉著老娘。”
秦含笑用力甩開,又退開兩步與她拉開距離。
羅氏是個說著話就愛動手的人,她可不想平白挨打。
“沒事的話就走了,還有事。”
羅氏狠狠白了她一眼,攔著她的去路。
“你跟老娘這是什麼態度?
還當你是千金小姐呢?敢跟老娘摔臉子,找打是不是?”
果然,她又動手來推秦含笑,見勢秦含笑又退了一步。
“有話你就說。”
幾次都落空,羅氏的語氣也更凶。
“老娘問你進城來乾什麼?”
“抓藥。”秦含笑道。
羅氏皺著眉頭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番,見她空著手,應該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