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一人一句配合著開始哭窮。
“奶奶你要打就打死我吧,我不姓裴,但求你給二郎留一條活路。
二郎可是你的親孫子,你不能斷了他的藥。”
“你是長輩,我們晚輩應當給你養老,我們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把錢省下來給你。
可母親和二哥的藥不能停,停了會要命的,你是非逼著我們全家都死嗎?”
有村民看不下去為三房說話,都被江氏一個個噴回去。
“關你們屁事,我裴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插手。
老三是從我肚皮裡爬出來的,他的媳婦兒女就該孝敬我。
他們真要是為了省藥錢給我養老死了,那才是真孝順。”
死了才是孝順。
秦含笑上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是她那繼父。
裴景慧被氣得雙目通紅,身體也控製不住地發抖。
要上前去理論被秦含笑拉住,因為她看到村長來了。
“江氏,你閉嘴。”
江氏此時正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去話,舉著拐杖就打,也不看打的是誰。
村長想躲都來不及,不過好在村長的兒子反應快,上前替他擋了這一拐杖。
這一拐杖不隻是打在村長兒子的身上,也是打在村長臉上。
村長的臉色難看至極,但他礙於身份不能動手。
而江氏隻是稍微愣了愣,她是畏懼村長,但她打的隻是個晚輩,能拿她怎麼樣?
在聽村民七嘴八舌說了情況,村長臉色更是難看。
他視線越過人群落在躲躲藏藏的裴老大和老二身上,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把你們老娘和媳婦帶回去?
還不夠丟人的嗎?”
兩人確是覺得丟人,但不是因為老娘媳婦來鬨,是因為沒要到錢還被落了麵子,這才覺得丟人。
兩人不情不願進來,但江氏的目的沒有達到可不會輕易走。
“今天不給我錢,我哪都不去。”
一聽她還敢提要錢,村長忍不住罵人。
“你個老東西能吃多少喝多少,你有三個兒子,一人一個月一錢銀子夠你吃喝用了。
老三家什麼情況你不知道?沒有你這樣當老人的。
趕緊走,不許多找老三家要一個子兒。”
說起這個來江氏更激動,“那小賤人坐馬車回來的,怎麼會沒錢?
給她浪費了還不如給我用!省得她拿我們裴家的錢去偷野漢子。”
裴景慧哪會任由她汙蔑二嫂,“二嫂是去給人治病,你不能汙蔑二嫂。”
村長也聽說了秦含笑給城裡的貴人治病,被人用馬車送回來的事。
他轉頭去看秦含笑,秦含笑還在哭,一看就是被欺負的樣子。
一邊哭一邊把黃七公子送給的整套銀針拿出來,“我是給府城鹽商皇家的黃老夫人治病了。
但沒有銀子,隻有這副銀針。
昨日陳大夫來給婆母和夫君看診,說夫君的腿用針灸診療的話興許有用,或許還有能站起來的機會。
可我們家沒有錢買銀針,所以我就向黃七公子求了這套銀針,想著拿回來給夫君做針灸,哪怕有一絲絲希望我也想試試。”
秦含笑說的真情流露她,聽得眾人感動不已,紛紛讚她重情義。
一片讚揚聲中偏偏有個煞風景的聲音,“癱都癱了還想站起來,你做夢。
他那種癱子廢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