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黑溝子縣的地頭蛇,此刻薛源想報複的心就像尿崩一樣,根本止不住!
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府中上下都是錢仲賢的人,而且自己必須繼續裝傻子,否則皇帝就會殺自己!
所以,這仇要想報,還是很吃操作的!
不過,對於從底層爬上來的他而言,什麼爾虞我詐的騷操作不會?
想到這裡,他立即先左手比劃六,右手比劃七,一臉驚恐地喊道,“我、我不敢了,不要紮我手手,我怕怕!”
不急,先鞏固傻子形象!
那傻樣,果然惹得楚秋兒、錢仲賢甚至侍衛都差點笑出聲來。
侍衛很快架著他出了門,繞過精致的風雨連廊,來到一個鮮花盛開的庭院。
此時薛源發現,自己離王府的大門,隻有二十來米遠了。
於是果斷停步,先朝右邊的侍衛一個肘擊,緊接著又朝左邊的侍衛猛踹一腳!
彆說,原主雖然傻,但是四肢發達孔武有力,堪稱莽夫之姿!
再加上一向逆來順受,侍衛壓根沒想到他會反抗,於是順利掙脫了出來!
薛源立即往大門狂奔而去!
錢仲賢見狀,頓時勃然大怒道,“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攔住他!”
楚秋兒也大喊道,“抓住他!這個瘋子,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那兩個侍衛趕緊追上去,而站在門口值守的另外兩個侍衛見狀,也迎麵朝薛源包抄過來。
薛源毫不猶豫,朝其中一個迎麵而來的侍衛,猛撞而去!
隻聽“嘭”地一聲,那侍衛竟然被瞬間撞翻!
“聽說先帝爺力能扛鼎,果然虎父無犬子!”薛源心想,這傻子多少還繼承了些優秀基因,未來或許能在武道上有所建樹!
就這樣,薛源順利衝出了王府大門!
寧王府,就造在寧安城最為核心,也最為繁華的地方!
此刻又是上午時分,街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鬨!
薛源出來後,王府的侍衛也衝了出來!
錢仲賢緊隨其後!
其中一個年輕的侍衛速度最快,一下就抓住了薛源的衣服。
薛源頓時樂了:小夥子,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可就躺地上了!
隻見他頓時雙腿一彎,噗通一聲倒地,然後兩條腿通了電似的一陣亂蹬,一邊蹬還一邊驢嚎起來。
“啊!不要打我,不要紮我手手,我再也不敢偷吃了,再也不敢了!”
這一喊,登時整條街都炸了!
“這、這不是那個傻王爺嗎?”
“什麼情況,侍衛抓王爺?這還是咱大乾國的天下嗎?”
“怎麼聽他說好像是偷吃了?王爺吃王府的東西,也叫偷吃?”
人群中,更有幾個牽著駱駝的外邦人士,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大乾國,下人都敢打王爺?哈哈哈,真是有趣呢!”
“在我們月柔國,這可是死罪!”
一眨眼,周圍就聚滿了人,幾乎快把整條街都堵塞了!
錢仲賢見狀,凶狠的臉色驟然一變,立即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來。
又上前扶起薛源,說,“王爺,您又說胡話了!我身為管家,疼您愛您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您呢?再說,您要吃什麼,哪次不是開口我就給您弄來,何來偷吃一說啊?”
薛源一聽這話,就知道一切都如自己所料!
雖然皇帝縱容錢仲賢,但絕不會縱容他在大街上對一個王爺用強,畢竟這傳出去,打的可是皇室的臉,彆說皇帝不能答應,其他藩王也不可能答應!
於是心裡微微一笑。
“既然這樣,那可彆怪薛總我一會兒下手沒輕沒重了!”
不過就在這時,隻見一個兩鬢斑白、長相忠厚的老仆趕了過來。
老仆看著薛源,一臉怒其不爭地說道,“哎喲喂王爺,您怎麼又說胡話了!
我是您的老仆大家都知道吧?我說句公道話,錢管家為了王府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王爺您這麼說,多寒他的心哪!”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顯然很多人的確知道,他就是傻王爺的貼身老仆,所以他的話可信度還挺高。
薛源想起這老仆叫忠伯,從小帶自己長大,原主視他如父親。
說起來,這忠伯以前對自己也不錯,但自從錢仲賢跟他說,王爺不能慣著,必須加以管教,否則就是害了他雲雲之後,他就言聽計從了。
原主曾對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哭訴過錢仲賢總打他,這位忠伯也跟著流淚,但是原主想讓他去跟錢仲賢求個情時,他竟然說王爺,錢先生這是為你好啊,沒有規矩會害了你的!
然後第二天,就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報告給了錢仲賢,害原主又挨了一頓打,打完這老頭又抹著眼淚給他擦藥,一邊擦一邊還問疼不疼
薛源覺得,這老頭比錢仲賢更該死,因為錢仲賢隻是壞,而他則是又蠢又壞。
但不急,一個一個來!
想到這裡,他先拉住錢仲賢,碩大的腦袋一歪,一臉天真地問道,“我、我真的是王爺嗎?”
對,帶點兒口吃,傻得更保真!
錢仲賢忍住笑,不假思索道,“對啊。”
薛源就立即小嘴一撅,大腳一跺,說道,“那你怎麼不給我跪下,向我磕頭?”
錢仲賢頓時麵色一冷,對恃才傲物的他而言,向一個傻子磕頭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掃了眼密密麻麻的圍觀眾人之後,他知道自己沒得選!
於是咬咬牙,雙膝下跪,又“咚”地一聲,給薛源磕了一個響頭!
心裡想著,等回到王府,老子讓你跟我磕一百個,一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