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遊回來的時候,正好趕在了宗門大典的前一天。
上輩子喬遊也是這個時候趕來過來的,季觀棋還記得當時對方直接踹開了他的小木門,將帶回來的小玩意扔在了他的床上,說是隨手給他帶回來一點小禮物。
實際上,都是一些他挑挑揀揀懶得要的東西,就隨手扔給了季觀棋。
喬遊脾氣有些衝,之前在宗門的時候就總是容易和彆的弟子打起來,往往都是武力壓製,季觀棋有時候看不過去,上去說兩句反倒被一起針對了。
但他的確是天賦出眾,並且又是宗主的獨子,的確是有自傲的資本。
“這一次我可是趕回來的,聽說師尊前兩日出關,而後又忽然閉關了,這事情是真的嗎?反正外麵傳的沸沸揚揚,有說師尊是看到今年的修者裡有驚才絕豔者,想要收為咱們的小師弟,這才提前出關的,又有人說是師尊在閉關時出了岔子……反正各種猜測都有。”喬遊一回來就去找了蕭堂情,在旁邊說道:“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蕭堂情說道。
“我這些時日不在這裡,隻有你和季觀棋待在一處,有些煩了吧?”喬遊笑著上前準備拍一拍蕭堂情的肩膀,卻被對方直接避開,便哼了一聲道:“我可算是來解救你的,你說要是這天底下沒有季觀棋這個人就好了……”
“喬遊。”蕭堂情加重了語調:“不要胡說。”
“你和我想的不是一樣嗎?裝什麼裝。”喬遊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能當咱們的大師兄,也算是他三生有幸修來的福分了,難道他真的以為能做咱們的大師兄?咱們叫他一句大師兄,那是看在師尊的麵子上,不然誰搭理這種修為平平,隻知道苦修的廢物。”
“你今天話太多了。”蕭堂情下意識看向了木屋處,季觀棋的小木門還是緊閉著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不過喬遊的聲音不小,按照季觀棋的修為,隻怕全部都聽進去了。
“我說的不對嗎?”喬遊冷下了臉,他一揮手,道:“難不成你還真的要承認一個廢物也能做我們的師兄?我叫他一句‘大師兄’他敢答應嗎,也不怕折壽。”
“哢。”的一聲輕響,兩人順著聲音轉頭看去,隻見季觀棋從小樹林裡出來,他顯然是剛剛練劍回來的,額頭還有著汗水,瞧見喬遊和蕭堂情之後,本來上揚的唇角頓時壓下,一聲不吭地從兩人麵前走過去。
“師兄。”蕭堂情上前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被喬遊直接拉住了,他皺眉道:“季觀棋這是什麼意思?不爽我了?”
“他三個月前肩胛骨碎裂,受了重傷。”蕭堂情說道:“前幾日修行出了岔子,靈力傷了經脈,心情有些不好,你彆招惹他。”
“我招惹他?”喬遊抱臂冷笑道:“早就說了,修行之道隻適合像我們這樣的天才,凡人就不要湊這個熱鬨了,我就不明白了,當初師尊為何會選擇了他作為首座大弟子?”
“我也很想知道。”一道聲音傳來,蕭堂情和喬遊都看了過去,之間季觀棋已經換了件衣服,他抱劍半靠在木門邊道:“你們若是想要這個位置,大可以去找師尊,反正我也膩了。”
季觀棋就這樣半靠著,身著白衣,容貌俊朗,眉目之間一派正氣,懷裡的君子劍上纏著靈氣,襯得他整個人極為奪目。
其實季觀棋長得很好看,至少喬遊無數次否定季觀棋的天賦,否定他的苦修,卻從未否定他的容貌,的的確確是難得一見的俊朗,讓人看著都覺得心曠神怡。
“大師兄。”蕭堂情在聽到季觀棋這話後,臉色微變道:“這話不能亂說。”
“師兄,既然他不想做首席弟子了,那就更好,反正我們也不想認一個廢物當師兄。”說完,喬遊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追月弓,他隨意抬了抬下巴,有些挑釁道:“不喜歡聽我說你是廢物啊,那就打一架啊,你若是贏了,我心甘情願地叫你大師兄,若是你輸了,你必須去跟師尊說甘願逐出師門,讓出這個首席的位置,季觀棋,你敢嗎?”
“喬遊!”蕭堂情立刻出言製止了喬遊,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然而季觀棋卻沉默了下來,不知道為何,看到季觀棋的樣子,蕭堂情忽然覺得心中一沉,有種不安。
“不吭聲了?說到底還是不敢啊。”喬遊冷笑著準備收回追月弓,道:“果然還是死皮賴臉要霸占著這個宗門首席的位置,季觀棋,你說你虛不虛偽,你……”
“好。”季觀棋忽然出聲,直接打斷了喬遊的話,他道:“現在?還是什麼時候?”
這話一出,本來在一旁的蕭堂情立刻坐不住了,他起身摁住了喬遊的肩膀,而後對著季觀棋說道:“你打不過喬遊的,不要逞強。”
喬遊回望了一眼蕭堂情,而後用挑釁的眼神繼續看著季觀棋,仿佛就是在說“你敢嗎?廢物。”
“來。”季觀棋本身就想找個機會丟掉這個“宗門首席”的名頭,最好是能直接逐出宗門,他立刻道:“若是我輸了,我便自請去掉宗門首席的名頭,離開宗門,再也不回來。”
“你最好說話算話!”喬遊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