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觀棋。”蕭堂情皺眉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或者你也要一起來嗎?”季觀棋唇角微揚,可眼中卻不帶半點笑意。
喬遊生怕蕭堂情會阻止,立刻道:“就現在,如果我輸了,我立刻離開宗門。”
他的靈力修為在季觀棋之上,手中的追月弓更是宗門的鎮宗之寶之一,當日被追月弓所射出的利箭穿透了肩胛骨,那種疼痛季觀棋記憶猶新。
“追月弓所射出的箭不僅僅能傷人軀體,更能損傷靈力經脈,極其難以恢複。”蕭堂情聲音沉了下來,道:“不要鬨了,若是師尊知曉,大家都得挨罰。”
“……”一聽到鎮南仙尊的名號,喬遊還是微微打了個寒顫,說到底還是有些忌憚的,但季觀棋則是直接君子劍出鞘了,冷冽的劍光掠過幾人的眼底,他道:“若是仙尊問起來,有何罪責我一力承擔。”
又是仙尊。
那種違和感又回來了,蕭堂情再次看了眼季觀棋,發現對方是真的鐵了心的要跟喬遊打一架,這並不符合季觀棋一向的性子。
喬遊平時脾氣很大,出口很不客氣,一般來說季觀棋都是直接包容了,性格寬厚,難得有像今天這樣針鋒相對的時候,這樣的季觀棋,或者說這幾日的季觀棋都很不對勁,讓蕭堂情覺得陌生。
追月弓被喬遊握著手中,弓弦拉開,他的靈力立刻彙聚成了利箭的模樣,箭尖直指季觀棋,他不屑嗤笑道:“你可彆輸了抵賴!”
話音剛落,利箭已出,君子劍直接橫在了季觀棋的麵前,當下了一擊,而後便是三隻箭從不同方向射來,被一一打落之後,箭再次翻倍。
這就是追月弓,一擊不成,再次追擊,直到天羅地網,將人困死其中。
“真是一柄好武器。”季觀棋壓根兒沒想拖延到天羅地網的生死之戰,他卡準了差不多的時機,就直接露出了一個破綻,準備借此認輸。
他是想要離開宗門,可沒想要受重傷的,拿捏住了分寸後,直接讓其中的一隻利箭從身側擦過。
隻是季觀棋計劃的很好,卻不想這隻箭剛剛到他身側的時候,忽然直接被震碎了。
由靈力化為的利箭立刻化為了無數四散的靈力,消散於空中,這一變故彆說讓季觀棋一愣,就連蕭堂情和喬遊都頓時愣住了。
“師尊。”喬遊喃喃道:“隻有師尊能震碎我的追月箭。”
這此的靈力距離季觀棋太近了,他也能感覺出來這靈力的確是鎮南仙尊的,他的身體下意識微微顫抖了一下,握劍的手略有點發顫,明明胸膛沒有傷,可是卻覺得疼痛錐心刺骨。
季觀棋的臉色瞬間蒼白,他額角冒出了細密的冷汗,而後就聽到隻有三人能聽到的傳音在耳邊響起,正是鎮南仙尊的聲音,他語調一如既往地平靜,一字一句道:“你們三個,速來鎮南殿。”
“噗——”
季觀棋心緒不寧,體內本就有些混亂的靈力頓時暴動,一口淤血噴濺出來,頓時白衣染血,他反手握劍撐著身體,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季觀棋!”蕭堂情臉色頓時變了,立刻上前扶住了對方,靈力溫和地灌入了季觀棋的體內,為他引導混亂的靈力。
同樣臉色變了的還有喬遊,他看著眼前臉色瞬間慘白的人,站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才想起來上前一步道:“我沒有傷到你,你怎麼回事?”
“我沒事。”季觀棋推開了蕭堂情的攙扶,抬手隨意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神情淡漠道:“你贏了,我會按照之前的約定。”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朝著鎮南仙尊所居住的鎮南殿走去,身後的喬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他下意識看向蕭堂情,道;“我真的沒有傷他。”
“而且……”喬遊頓了頓,他皺起眉頭道:“他不會……把這個賭約,真的當真了吧,其實隻要他跟我說點服軟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他之前是想要季觀棋消失在他眼前,可如今對方真的說要離開宗門,喬遊反倒心中重重一跳,下意識跟了上去。
如果季觀棋離開了……如果他離開了……
喬遊忽然不想繼續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