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行白。”宗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事情,他忽然開口道:“我記得之前曾經預言天道在近十年裡將會遭受重創,這天道……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這預言著實是看不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烏行白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哎!”宗主剛想攔著,結果烏行白速度太快,徑自繞開他直接走了,徒留宗主一人站在原地,歎著氣道:“你還沒說你閉關的成果如何了,這怎麼就走了?”
烏行白還是放心不下季觀棋,那人即便是受了傷也是從不吭聲的,烏行白依稀記得有一年季觀棋從山下回來,為了救人而被邪修圍攻,雖然贏了,但自己也受了劍傷,卻偏偏忍著疼,從不肯吭一聲,都是自己慢慢治療,慢慢痊愈。
若非後來他看到季觀棋身上的傷疤,都不知曉這件事情。
“師尊?”蕭堂情本來正在和喬遊說話,忽然感覺到了靈力波動,他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轉身看向院子外麵,恭敬道:“弟子恭迎師尊。”
“師尊。”喬遊也連忙跟著道:“弟子喬遊恭迎師尊。”
“觀棋呢?”烏行白問道。
“他去林子裡練劍了。”喬遊本還想多說兩句損季觀棋的話,但一想到之前烏行白的眼神,立刻噤聲了,他那點身份放在烏行白麵前可不夠看,彆說是他了,就算是他那個身為宗主的爹過來,也不敢跟烏行白叫板的。
烏行白一聽季觀棋不在這裡,頓時沒了和另外兩個徒弟說話的興趣,徑自轉身朝著林子裡走去。
“你猜師尊是找他乾什麼?”喬遊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但如果你很想知道,可以去問師尊。”蕭堂情的雙刃懸於腰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四處看了眼後問道:“奚堯呢?”
“這不是在……”喬遊剛準備指著什麼,而後一頓,他皺起眉頭道:“咦?剛剛他還在這裡的。人呢?”
原本奚堯站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
烏行白朝著林子裡走去,他腳步穩健,雙手空空,原先從不離身的方天畫戟已經幾日沒有出現了,然而就在朝著季觀棋的方向走去時,忽然停頓住了腳步,眼神驟然沉下,出聲道:“出來。”
林子裡鳥雀和往常一般,嘰嘰喳喳地叫著,小動物藏匿在山野之間。
“奚堯。”烏行白準確無誤地說出來藏在樹後人的名字,這兩個字一出,距離他還有點遠的樹後便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奚堯抱著一隻兔子出現在了烏行白的麵前,他恭敬道:“弟子奚堯,恭迎師尊。”
兔子在他的懷裡十分安靜,睜著眼睛看向奚堯,又看了看烏行白。
“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做什麼?”烏行白問道,他語氣十分平靜,仿佛隻是隨意問問。
“弟子並非是有意跟著師尊,隻是……”奚堯低聲道:“隻是弟子來這裡已有幾日,大師兄似乎是不太喜歡我,所以我想著送他一隻兔子,聽聞大師兄曾經養過兔子,隻是後來跑了而已。”
他養過兔子嗎?
這話讓烏行白微微一愣,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送禮則是投其所好,若不是他喜歡的,即便是金山銀山,恐怕大師兄也不會放在眼裡。”奚堯溫和道:“不想這一舉動打擾到了師尊,是弟子的錯。”
“兔子給我。”烏行白走到了奚堯的麵前,直接將兔子截胡了,而後一揮手道:“你回去吧。”
奚堯手中空了,他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後就隻能看到烏行白徑自離開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卻不敢再跟上去。
小樹林裡劍氣凜冽,數丈之外就能感覺到每一道劍氣裡都裹挾著天地靈氣,十裡開外便可取人性命,劍刃所指之處十分精準,劍氣控製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隻傷目標,絕不牽連旁邊花草半分。
要做到這一點,除了天賦,更需要苦修,每一次揮劍的力道都需要不斷調整,尋找感覺。
烏行白剛剛踏入了季觀棋的劍氣籠罩範圍,本來四散的劍氣似乎是一瞬間找到了方向,猛地停頓住,而後驟然全部朝著他疾射而來。
這要是旁人避之不及,將直接被捅成了篩子,而季觀棋也沒有收手的架勢,任由劍刃朝著烏行白的門麵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