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微雨神情嚴肅,快速掐著指頭,儼然一個像模像樣的神棍:“這次我掐指一算,應該是我的死敵傅兆源正在盤算著怎麼弄死我呢。”
何月悅捂著嘴咯咯笑著:“東家這是緊張了?反正小公子和小小姐現在都安全得很,咱們不如放手一搏,徹底毀了他的根基,讓他再也翻不出浪花來。”
燕微雨斜她一眼,語重心長:“月悅,咱們是生意人,和氣生財,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戾氣太重,影響財運。”
“嗬——”何月悅回應燕微雨一聲冷笑,“說的好像你多心慈手軟似的。恨不得弄死他的,不是你?”
燕微雨將身子往後麵的軟墊上一靠,姿態慵懶地半躺著,歎了口氣:“小平安和小開心還是太小了。要是他們現在十歲了,我也能豁出去。”
“哎?這什麼東西硌著我?”燕微雨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從軟墊上摸出一塊令牌來。
何月悅好奇地湊上來看了一眼:“咦?這不是國師的令牌嗎?你怎麼拿到的?”
“要是有國師那個神仙兒一般的人物相助,咱們要滅一個傅兆源,還不是手到擒來。”
燕微雨揚手將手裡的令牌扔給何月悅,歎了口氣:“你想啥好事兒呢。這令牌,我偷的。”
“他不幫著傅兆源滅了我們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幫我們,不可能的。”
何月悅立刻坐直了身子,驚恐地問:“你得罪他了?”
“燕微雨你是不是嫌死得不夠快,你得罪誰不行,你得罪那個妖孽!”
這丫頭,平時裝得乖順,一口一個“東家”叫她叫得可甜了。一著急,嗬嗬,連名帶姓地叫她都是好的,恨不得錘爆她的頭情況也不是沒有。
唉!那男人,沒想到她隻說了一句得罪他,何月悅就急得要跳腳了。
要是讓她知道真相,燕微雨摸了摸自己的頭。她覺得何月悅給她開瓢都是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了。
燕微雨挑眉,十分感興趣:“你剛剛不是說他是神仙?怎麼一轉眼成妖孽了?”
何月悅手裡捧著那塊令牌,仿佛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嘴裡碎碎念著:“順他者,人間仙境都住的,逆他者,就隻能等著下十八層地獄了。燕微雨,你竟然敢得罪他,你可真能耐啊!”
“不行,這令牌不能留了。馬三哥,停車,停車!”
燕微雨還沒等說什麼的,何月悅已經拿著令牌跳下了車。
燕微雨探出頭去問:“喂,月悅,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不會打算直接扔了吧?”
何月悅看著後麵不遠不近的那隊人馬,勾唇一笑:“不,咱送人。”
燕微雨有點兒不舍得,伸了伸手,但到底沒有出言阻止,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這塊令牌出現在人前一次,她的確不合適繼續拿著了。
雖然早就下定決心處理了。但臨到頭上,她也說不清心裡那點兒猶豫是個什麼情況,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何月悅帶著所有人原地休息,支鍋煮水。
沒多大一會兒,後麵的那隊人馬就到了跟前。
最前麵騎馬的護衛看到他們在休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這裡離前麵最近的城鎮也還有半日功夫,不儘快趕路的話,恐怕沒法在天黑之前到達。”
何月悅擺擺手:“謝謝大哥提醒,不過我們也是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