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劉賀都頭顱去找侯氏兄弟換些器械,阿季擅長什麼兵刃?”
裴秀見趙基思索,又說:“剛才王植回來,說李樂率七八百人北上,見紫金山烽火而退;賈逵認為李樂會在北鄉駐屯,並遣斥候偵查,就提議夜襲北鄉,擒捕李樂。衛仲堅現在去找侯氏兄弟,大約是想打聽消息。”
“北鄉……”
趙基眨眨眼,衡量可行性,低聲:“三十多裡路,我們不動手,李樂也會動手。七哥,沒有明確詔書,襲擊李樂恐難說服眾人。”
“那就等李樂來襲?”
裴秀看著是詢問,實際上已經定下了態度。
他不懷疑李樂的膽量,即便襲營失敗,以白波諸將的地位和認知,自然會找些理由辯解。
就現在的朝廷,哪怕李樂再蠻橫無理,也會姑息放縱。
河東人的底線也很明確,彆爆發大規模戰爭或引來李傕郭汜,那什麼都可以模糊處理。
趙基也覺得打防守反擊比較穩妥,唯一不好的就是李樂這種能活到現在的宿將,要麼對危險有很強的直覺。
要麼有很強的逃命技巧,防守反擊的缺點就在這裡,很難抓住李樂。
李樂逃跑回去,就會生出更難控製的變數。
裴秀又問:“阿季想要什麼樣的兵刃?”
“斬馬劍,真正能斬馬的重劍。”
趙基不假思索,他也想要騎槊,但這個價值太高,也不像是侯氏兄弟能製造的。
現在最強還是步戰狀態,重型斬馬劍就足夠了。
貿然學習騎戰,大概率被其他擅長流氓打法的老騎士遛死。
繼續發揮步戰特長,待在人堆裡,這就很安全了。
不多時,趙基選拔完畢,自己第一屯隊編了一百二十八名虎賁。
選西門儉、楊吉為隊官,每隊五十二個人,除卻一個隊官外,還有個執旗。
也就昨夜特殊,為了激勵士氣方便指揮,他們這些屯將、隊官不得不將旗子掛在背上。
若是與其他正規漢軍、叛軍底子的部隊交戰,他們這些人早就成了弓手狙殺的靶子。
餘下二十四個人,兩個什隊,一個書吏,一個執旗,一個鼓吏,一個傳令親隨。
這兩個什隊也有分類,一個是親兵隊,一個是護旗隊。
等他完成整編後,這些虎賁就開始往新營區搬運個人物品。
這裡貼近校場,與輜重屯隊門對門。
大部分營房屋頂的茅草都已燒毀,天黑前還要修繕一番。
忙完這些,趙基才來到賈逵的營地。
這裡燉煮熟透的馬肉湯優先提供給傷兵食用,大鍋終究是有限的,其他人隻能分到馬肉,隊裡麵自行烹煮。
見賈逵在竹簡上記錄什麼,趙基就察看傷兵。
多數人精神狀態不錯,吃了肉食後情緒樂觀。
關尚頸後中箭,隻能趴在草堆上。
扭頭見趙基進來,關尚就問:“阿季,絳邑城還封著?”
“對,守軍認為我們被匈奴人俘虜了,是想詐騙他們開城。”
趙基也無奈,坐在關尚身邊,看了看包紮處滲液狀況,繼續說:“馬矢枝這鳥人連王司馬都不認,派彆人過去也是無用,城裡的醫師、藥材是不能指望了。”
“狗賊!”
關尚罵一句:“他侄兒就在第三屯,怎麼不出麵?”
“王司馬最開始就派馬矢通去的,那時候天色昏暗,馬矢枝沒有開城;後麵王司馬帶著馬矢通一起去,還帶了兩個北絳人,還是不開城。”
趙基又看看另一側虎賁的傷口:“這也沒辦法,匈奴侵擾,絳邑人經常遇襲,家裡父母妻小都在城裡,怎麼敢輕易開門?”
坐在對麵的一個虎賁小腿上包紮繃帶,聞言罵道:“弄他娘,就不知派人出城檢查?”
趙基隻是笑笑,另有虎賁反問:“誰敢出城來?也不稀罕,趙屯將也會治傷,還求北絳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