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守在這裡就行了,操心太多太過儘職沒什麼好處。
世道亂成這個樣子,而他們這些人還活著,不是手段強橫,而是全靠不惹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越多,死的越快。
貼近山腳處,趙基抵達時,魏興所領騎士已跟衛固、相裡暴彙合。
周圍火把稀疏,不見輜重車。
趙基一躍下馬快步上前,對衛固拱手:“大兄安好?”
“幸虧子昂來的及時。”
衛固上前半步趕緊攙扶趙基,站在趙基身邊,他安全感頓時滿滿:“見侯氏遣人來追,我等立刻毀壞輪轂,帶著馬匹撤離。”
他接住趙基遞來的水囊,先飲一口,又轉手遞給其他人:“他們要修車,還要調牛馬來架車,現在應該就聚集在兩三裡外。”
隨即就問:“阿季,阿秀、梁道是什麼說法?”
“大兄,三月起蝗,盛夏蝗災決然不小。”
趙基收斂情緒,衛固這個人不是情緒能感染的。
甚至你情緒強烈了,反倒會激發對方,對方會改變原本立場跟你對著乾。
可能是衛固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體現自己的地位,也可能純粹就是毛驢性子,要順著毛來捋。
趙基平靜陳述:“七哥認為侯氏敢搶奪虎賁輜重,形同謀逆;又擔心我們主力進討侯氏時,李樂乘夜來襲。”
“他就是想法多,王植在營中,李樂就是來,又不會害虎賁性命。”
衛固言簡意賅:“今夜真讓李樂奪營,明日我等歸營時假意奉承,再突然襲殺,不難誅除。那梁道是何意見?”
“梁道兄認為今年飛蝗大起,欲保全性命,唯有全力征討匈奴,得其獸群,我等父母兄弟才可渡過饑荒。”
見趙基如實轉述,衛固抬手搭在趙基肩膀,雙目中倒映火把光芒,此刻如似群星:“阿季,我也認為梁道、阿秀言之有理,是匈奴侵擾堯帝,天人交感,這才降下災難!既然這樣,今夜討平侯氏反賊,得其器械、工匠,以助我等驅逐匈奴!”
雖然匈奴的存在,打散了底層百姓,逼迫他們不得不依附豪右,也方便河東大姓做買賣。
可西河郡的豪右就是前車之鑒,三十多年的時間裡,西河郡的豪右基本凋零,隻剩下相裡氏與王氏。
把匈奴趕到西河郡即可,留著平陽地區當間隔,安邑附近才能足夠安全。
見衛固同意這個計劃,趙基也放鬆下來。
就說:“稍後第二屯會多持火把,裝作疑兵而來。大兄與王輔彙合,壓陣而來。我與騎隊、車隊立刻出擊,不能讓侯氏部曲退回莊園。”
“好,就依阿季。”
衛固從善如流,整個人也放鬆下來,笑說:“今日侯氏兄弟沒少譏諷為兄,切不可輕饒。”
“大兄安心,我摘下三侯頭顱給大兄當蹴鞠踢~!”
“哈哈哈哈,阿季豪邁!”
衛固心情大好,笑罷就告誡說:“侯氏兄弟雖然謀逆,然其女眷無辜,不可冒犯。”
“是,弟不碰一女。”
趙基也是高聲應下,侯氏兄弟依靠冶鐵,佐以馬匹販賣,生意都做到徐州去了,這幾年沒少掙錢,兄弟三人娶的都是大姓庶女。
邊上魏興與相裡暴互看一眼,魏興麵露猙獰笑容。
相裡暴也是眉目無情,侯氏這麼大產業,把女眷放回去?那有繼承權的孩童呢?
既然定了一個謀逆的罪,也按謀逆的罪討伐侯氏兄弟,那就要把罪落實到底!
彆說侯氏三兄弟,近支三族男丁都不能放過!
殺了大姓庶女的丈夫、兒子,還指望她們不複仇?
反正趙基也答應的很明確,不碰一女。
衛固的要求也簡單,是不可冒犯。
這些要求怎麼說呢,不難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