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普氏原羚幼羔最適合喂養的地方還得是青海湖周圍。
那倆人隻說得出個大概,不能很確切的提供地點,沒辦法,警方隻能委托陳影幫忙送過去。
林草局給提供所有的開銷,還有原羚幼崽路上要喝的奶粉。
提前聯係了那邊一家持續多年救助普氏原羚的牧民兄弟,他倆這些年救助的普氏原羚都好幾十頭了,兄弟倆還被當地自然資源和林草局授予了“野生動物管護員”的稱號。
陳影連夜開車趕到他們那邊時都半夜兩點了。
兄弟倆一直在等他,看到陳影的車到了,忙不迭過來塞給他一大盅熱奶茶,又讓他趕緊進屋休息,然後兄弟倆從車上把幼羔抱下來,放到自家獸圈旁邊的小棚子裡。
那裡生活著一隻快一歲的普氏原羚。
“這小家夥前兩天回去族群了,今天早上又跑回來在棚子裡呆著不走,不過我估計明天它就會主動離開。這幾年我倆兄弟救助的原羚都這樣,離開回來再離開,總要拉扯好幾次。它們也知道我們是在救它們,舍不得離開吧。”
兄弟倆的笑容很陽光燦爛。
女主人給端上來一碗熱乎乎的牛肉湯飯,還有一盆手抓肉。
陳影知道牧民們很淳樸,但深夜打攪,還讓人家一家忙活自己的吃飯睡覺,他挺不好意思的。
他本來是想先把幼羔送過來,然後就去鎮上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再打道回府。
可這兩兄弟硬是不讓他走,還把家裡客房收拾出來,等他一吃完,就把他趕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陳影睡醒都快十點了。
出來一看,兩兄弟正在獸棚那邊打掃衛生。
“家裡孩子把牛羊都趕出去了,我倆留下來照顧小羔子。”
看他兄弟的手法就知道是熟手,原羚幼羔嗅著熟悉的青草味,喝著最合胃口的牛奶,小蹄子噠噠噠的蹦噠。
“圍欄那邊就是一群普氏原羚。”
兄弟倆帶著陳影騎馬走了一圈,指著遠處如數家珍。
“這裡的圍欄太多,把普氏原羚分成了封閉的小群體。我們現在在努力改正這個錯誤,但需要時間。我們救助回來的幼羔,會在不同地方放歸,讓它們融入不同的群體,不然萬一血緣太近會有問題的。”
繞湖一圈後,陳影準備告辭。
兄弟倆給他的車裝了不少吃的喝的,送出去老遠才回轉。
從牧區出來沒走多遠,陳影聽到路邊有異響。
他看了看前後,把車靠邊停下,走到坡邊往下看。
公路旁的坡下有一條人工水渠,兩頭白唇鹿不知怎麼掉下去了,無法用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這種鹿的體型很大,他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把白唇鹿從水渠裡拉上來。
這些年白唇鹿種群也有複蘇,特彆是人工養鹿的多了,圈養和放養相結合,部分逃逸出去的圈養白唇鹿跟野外品種混合後,誕生的小鹿也壯大了野生種群數量。
這一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白唇鹿分布點,估計跟圈養脫不開關係。
直接打電話給索南,又拍了幾張周圍的環境照片給他。
索南那邊立即行動起來,讓陳影幫忙安撫一下白唇鹿,他這邊去村裡彙報一聲,召集點人一起來救援白唇鹿母子。
從小鹿背上的斑點可以明確這幼崽還沒滿月,但看上去比其他鹿大很多。
陳影用藏刀從旁邊地裡割了些青草來安撫母鹿,小鹿崽好辦,隻要鹿媽媽給口奶就行。
“彆怕,彆怕啊,我已經打電話了,很快就有人來救你們。”
陳影安撫了下母鹿,上去把車雙閃打開,又拿了三角警示器放好,從索南給他的一袋子胡蘿卜裡抽了兩根,削成小條來喂母鹿。
母鹿吃了幾口,感覺甜滋滋的,很好的安撫了它驚慌失措的心情。
等索南他們到的時候,兩頭鹿已經吃掉第三根胡蘿卜。
十幾個人,用繩索編織成粗網,又用石頭和木頭做了一個緩坡,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母子倆救上來。
獲救後的母子倆“牟牟”叫了兩聲,快速奔跑離開了水渠。
爬到公路上,一個年輕小夥子從車上搬下來一個貓籠。
“陳醫生,這是我家母貓下的崽,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貓,你給看看呢。”
陳影隻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荒漠貓和家貓的混血。
那小夥子想了想,把這窩五隻小貓全塞給了陳影。
他家那邊本來貓就多,這幾隻貓如果野放出去也不知道能活得下來幾隻,不野放,他家也不可能全都養起來。
“聽說你們那邊草場鼠患超嚴重,要不你帶過去養吧,至少不容易餓死。我們這邊還得擔心遊客投喂不合適的東西給吃壞肚子。”
陳影哭笑不得的帶著一窩貓,繼續踏上返程。
這次路上沒多少幺蛾子,等回到休息站,把小貓崽們放到單獨房間關起來,準備讓尹力找時間把貓崽們全帶回去。
他這裡還有三隻狗崽兩隻狐狸崽,再加上貓崽,那可就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