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麻煩幫我轉告你老公,他我扶的起來,也能讓他摔的夠狠!】
三個月,斐竟,你在乎的,你自以為能永遠穩穩踩住的至高神壇,很快,我會將這一切都親自撕碎!
事業、名望、財富,凡是我替你爭取到的,我都將統統收回!
陸甜吃了一大把強效止痛藥,薄如蟬翼的身軀,在病痛侵蝕下蜷成一團。
清晨。
斐家莊園。
她整理好囡囡的遺物,從兒童房裡出來。
剛到一樓客廳,就聞到一股飯菜香。
管家王媽笑嗬嗬迎上來,“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昨晚先生擔心您因為小小姐的事傷心過度,再做什麼傻事,就一個人在兒童房門口守了一夜,天一亮,又去給您做早餐啦。”
陸甜抬眼看去。
餐廳裡。
斐竟係著圍裙。
他端著一碗粥,遞過來,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醒了?快過來,知道你心情不好,沒胃口,我特意把咱媽的食譜找了出來,你嘗嘗,看看味道行不行。”
陸甜淡淡一撇。
斐竟忙將挽起的襯衫袖口落下,黑沉沉的眸,閃過一刹緊張,像是生怕被發現什麼秘密一般。
他將雙臂隱入光影下。
而那裡,熱油迸濺的水泡,一連四五個,泛紅的皮膚,整整撕掉了一層皮肉。
“老婆?”
才喝了一口,斐竟就開始期待她從來不會對他吝嗇的誇讚和表揚。
隻是現在,陸甜有點反胃。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了。”
一碗粥,推的遠遠的。
她約了離婚律師,必須儘快見上一麵。
“好,我送你過去。”
在外人麵前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又高高在上的斐大總裁,跟陸甜單獨相處的時候,永遠是這麼體貼入微。
以往的她,看到這樣獨一無二的愛人時,甜蜜幸福的能上天。
然而如今的陸甜,心如死灰,再難為了這個男人,掀起一絲一縷的情緒了。
避免引起斐竟過多的猜疑,陸甜隻能先答應,等一會兒兩人出門,自己隨便說個去處就行。
“還有,我最近都會住在囡囡的房間裡,希望你能理解。”
她回到兒童房,在白板上畫了一個叉。
等畫滿九十個,斐竟,你的人生,我會徹徹底底拉入無間地獄,永不超生!
門外。
斐竟咬著牙。
活了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頭一次有如此強烈的不踏實感,拉扯著他的心。
突然,他笑出聲,“胡思亂想什麼?甜甜就是傷心過度了,她不會離開我的,更不會知道那件事!”
隻是養了一隻金絲雀而已。
圈子裡人人如此。
上午十點,陸甜坐上斐竟的車,說是要給囡囡買新出的泡泡瑪麗盲盒,帶去墓地。
嗡嗡嗡!
cary的液晶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曖昧無比的號碼備注。
——【唯愛】
陸甜沒什麼表情的睨一眼,笑問:“不接?”
而風輕雲淡之下,在斐竟看不見的角落裡,她自虐一般,撓花了手腕,鮮血粘在袖口上,綻開一朵朵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