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現在真的想把老張放進大缸裡用臭豆腐水泡他個半年,整個給他醃成臭肉。
驚喜,嗬,還真是驚喜。
不過夏林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小公主而是直奔向了糖寶兒家,果不其然如他預料,糖寶兒沒在,貼身的侍女坐在那正用她的化妝品臭美,被夏林逮了個正著,嚇得一哆嗦把自己畫成了石榴姐。
“我糖寶兒呢?”
“不知道呀,老爺。下午十分殿下來了,將小姐叫走了。”
完幾把蛋,夏林提腿就跑,他聽過不少故事,這幫皇親國戚可凶了,誰知道原本純良的小公主這些日子在京城裡學了什麼,彆到了地方過去就把聽雲小月給逼到上吊。
“老張啊老張,你可是真的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才,真是牛逼。”
“你這人就是疑心病重。”
坐在馬車上老張嘲笑夏林的慌張:“你難不成以為你那個看著長大的娘子會把你的小姘頭給逼死?”
“她是不會,可糖寶兒說不準,再說了,你知道京城什麼狗屁風氣。話說這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更彆提皇家了,他們不會把人當人的。”
“彆急彆急,我覺得她可不會那樣,畢竟是看著長大的。”
廢話不要多說,夏林這會兒真挺著急,他帶著老張一軲轆就到了聽雲所住的地方,他腳步匆匆,心跳怦怦。腦子裡已經出現兩具屍體躺在屋子正中間,旁邊則站著兩個雍容華貴的少婦麵色陰冷的看著屍體相視一笑的場景了。
很快他衝入了屋子,這一進去就看到小公主端著個碗在那嚼嚼嚼,旁邊還有個篩子,糖寶正在那篩芝麻粉。小月則在那像個玉兔似的拿著個蒜搗子砸芝麻,而聽雲則在一個大盆裡不停的加糖加油加粉,然後弄成那種油乎乎甜津津的芝麻糊,接著小公主的侍女秋荷則在那用糯米團團子,團好了一個就蒯一勺芝麻糊包在裡頭。
水仙在那把包好的湯圓放在簸箕上,春桃則在旁邊不停的煮,冬娘則伸著脖子站在爐灶旁邊看著春桃在那煮。
“喲,湊齊了。”老張在夏林身後低聲說道:“今兒晚上大滿貫啊,夏少爺。”
“閉嘴。”
“誒?我說你怎麼光在這吃啊。”夏林總算放下心去,走上前問小公主:“人家都乾活呢。”
小公主嘴裡最少塞了三個,根本沒空說話,就是在那玩命的嚼嚼嚼,咽下去的時候因為糯米很黏,所以她被噎得直翻白眼。
“慢點……沒人搶。”
“都怪他!”小公主指著老張:“說要我給你個驚喜,叫我在街角等著,我等了一個多時辰又冷又餓,隻能去找唐姐姐。唐姐姐就叫秋荷去喊了春桃跟水仙,剛好這兩個姐姐也在,就一起吃個飯。”
夏林走上前揉著她的臉心疼的說道:“我們過完年誅他九族好不好?”
“那就算了。”小公主瞪了老張一眼:“叫我父王把他送去當宦官好了。”
老張叉著腰直冷笑:“好好好,你們竟如此算計我。等著,等我過了年直接去宮門口上吊,身上用血書寫上個大大的冤字。”
這會兒糖寶兒倒是眼神清澈,斜眼瞄了夏林一圈:“不知道夏大人如此急匆匆的過來,是想抓些什麼呀?是抓這外頭的野男人呢還是來護著誰啊?”
“我來抓個屁。”夏林上去就給了糖寶兒一抓:“滿意不滿意?”
糖寶兒吃疼,回頭卻見大夥兒都在看她,特彆是老張還在場,回手就給了夏林一掌,拍在他胸口一個白色的手印子:“大人請自重。”
這會兒夏林溜達到春桃那,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看著鍋的冬娘:“她為什麼也會在這?”
“因為我認得她呀。”小公主笑道:“路上的時候她陪著我一起挨餓,還問我要不要用刀子捅你呢。”
“哦。”夏林走到冬娘身邊:“用刀子捅我是吧?”
“嗯。”冬娘從腰間取下一個卷軸,一扯開裡頭是一整套明晃晃的手術刀,鋒利無比,見血封喉。
“好!”夏林鼓起掌來:“當真是好風氣。”
“是不是還少個人呀?”這會兒糖寶兒又開始起哄:“這裡隻有一位公主多少有些不成樣子,奴家聽聞夏大人這可是還有一位公主,倒是不知道被藏在哪座金屋裡頭了。”
“誰呀?”小公主探過頭去一臉迷茫的問道:“還有公主啊?是我哪個姐姐?”
“你問他去。”
見到小公主的眼神瞟了過來,夏林攤開手:“平陽大長公主。”
“啊!?”小公主愣了半天:“她啊……她好凶的,你怎麼連她……”
“你彆聽她胡說啊。”夏林哭笑不得的回頭衝著糖寶兒說:“不是,你們知道情況的彆組團起來忽悠她不知道情況的啊。”
小公主在那撓頭,但想了想發現自己想不明白,於是又繼續低頭塞了一顆湯圓進嘴裡開始新一輪的嚼嚼嚼。
“她不能過來,前幾日她小產了,現在需要臥床休息。”
冬娘一句話把夏林給乾破防了,他回頭指著冬娘:“哎哎哎!你這不苟言笑的東西怎的也開始滿嘴跑車了?”
“誰的?”
“她小產!?”
屋裡的人那八成都是女性,八卦那是自然而然的,更彆提一貫不苟言笑加實誠的冬娘嘴裡說出來的話那就更加有衝擊力了。
甚至就連那個開了春就要寫個冤吊死在皇宮裡的老張都豎起耳朵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