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願呢?”獨孤寒反問道:“那就看夏大人能付得起什麼樣的價碼了。”
“做夢,我一毛錢都不會給,純白嫖。”
“那可就由不得夏大人了。”獨孤寒展開扇子:“方才大人說要請我吃飯,飯呢?”
再次坐上馬車,夏林感覺獨孤寒整個人的氣質突然就變了,之前她對觸碰極為抵觸,但現在哪怕夏林把她完全摟在自己懷裡她也不再掙紮。
這反倒叫夏林感覺心裡慌慌的,好像是突然之間她下定了某種決心,裡人格瞬間切換成了獨孤家的家主。
這種順從反而讓夏林不敢再得寸進尺,而見到夏林躲開的獨孤寒心裡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道:“果然這進攻便是最好的防禦……”
對付夏林這種反骨之人,越逆著他,他越來勁,可無條件順從他,他反而小心翼翼。
獨孤寒抗議多次無果,但隻是主動往他懷裡鑽兩次,他果不其然就不再亂來了。
兵法誠不欺……
不過剛才獨孤寒說那些話的時候還真有點害怕,因為萬一這混不吝真的獸性大發把她給抓走嗯嗯了,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難不成上金鑾殿告狀嗎?怎麼說?說夏林把獨孤家家主給整了,那除了叫朝堂震笑之外,恐怕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效果了。
不過賭博一貫是獨孤家擅長的東西,這次獨孤寒算是賭贏了一盤……
“獨孤兄,吃了飯之後去我那住不?我一個人睡,挺孤獨的。”
“好。”獨孤寒心裡突突的跳,但卻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是現在就過去,還是歇息一下?”
夏林皺起眉頭,盯著獨孤寒看了半天,伸手一指:“不管你是誰,現在你立刻馬上從我獨孤妹妹身上下來!”
獨孤寒聽完卻是笑了出聲來,她半低著頭撐著腦袋:“怎的了?夏大人。我順著你意,你倒是卻不敢了?”
“彆裝了你,你個小姑娘擱我這玩什麼心眼子。”夏林給獨孤寒倒上酒:“我不是擔心你順著我,我擔心的是你的小身板扛不住。”
獨孤寒仰頭喝掉杯中酒,不勝酒力的她,臉色很快就緋紅了起來:“不試試你如何知曉?”
“媽的!”
喝了點酒的夏林頓時上了頭,直接扯過獨孤寒就把她按在了旁邊的軟榻上:“你再激我試試。”
獨孤寒這會兒也並不反抗,隻是躺在那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夏林的眼睛,兩人相隔也就不到十厘米,呼吸都能直接打在對方的麵門上,帶著桂花酒的味道。
看了一會兒,她居然閉眼睛哭出來了……
“喂。”夏林拍了拍她的臉,然後坐了起來:“不情願就直說,一邊委屈巴巴一邊拿話激蕩我,你是真欠。”
獨孤寒沒說話,隻是用力蹬了他一腳然後便整理著衣裳匆匆跑出了房間。
“哈哈哈……”
夏林坐在那哈哈一樂,繼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獨孤兄,明日我休沐,你早上早點來,帶我到處轉轉。”
這會兒獨孤寒當然不會回答,她匆匆上了馬車,坐在馬車裡的她就感覺臉上緋紅燥熱,用手摸了摸卻隻道是喝酒上了頭,而心上躍動更是如同擂鼓,方才但凡她那顆眼淚未曾落下來,她都不敢想今夜自己會是如何,恐怕就是要像那金瓶梅……
一想到金瓶梅,獨孤寒在幾個呼吸之內就從腦門紅到脖子根兒,然後她呼喚車夫停下車來,她要自己走路回家,吹吹冷風清淨清淨。
走在路上時,她想到前幾年袁守誠曾給她卜過一卦,六爻雖未定下,卻算出她命中有一劫。
當時她不信,因為獨孤寒生來不信命。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所謂命數,九歲開始服藥壓抑身形扮做男兒。十七歲在不亞於宮鬥的家族鬥爭中脫穎而出,取了進士還奪了家主。
如今她二十一歲,家財何止萬貫,富可敵國。即便是一國之君也要給她三分薄麵。
但她現在知道,自己的劫數到了。
倒不是兒女情長,而是自己終究要麵對的是一個不為六欲之人。
獨孤家有七法,一為權、二為財、三為名、四為色、五為前程、六為理想、七為大勢。
天下人無有能跳出這七法之人,終究是要圖謀一樣。但如今她遇到之人,所圖者浩瀚,獨孤家恐怕是掌控不住,甚至到現在為止,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在各方麵拿捏家族之人。
她有些害怕,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任由這時代的浪潮繼續推著她往前走,特彆是她在聽完那一百年的謀略之後,她突然有一種想法,那便是隨他一並去看看他的百年大計。
這定是一場翻江倒海的曆程,獨孤寒覺得這般的翻湧才是她應當過的人生。
而……至於其他的,她現在其實也還沒有個主意,隻是方才被人抱住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那麼令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