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對朝堂的事了解不算多,零星的一點,還是聽秦淮生提起的。
三皇子手握兵權,與皇家關係岌岌可危。
母妃早亡,背後也沒強大的靠山,想活命,就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他就不怕真的死了?
“叫人準備開水和羊腸線,對了,再備些烈酒,一會用得上。”
許知意將袖子挽至小臂處,見陳府醫驚訝地望著她。
“醫者仁心!再說,他如果死了,我嫁進來之後還怎麼狐假虎威?”
權利可是個好東西。
陳府醫聞言,嘴角抽了抽,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祁西洲,默默在心中替他點了排蠟。
狐假虎威!
這姑娘擺明就是要利用祁西洲三皇子的身份!
也不知她要對付的是何人?
隻能說,自求多福吧!
陳府醫略有躊躇,“可,萬一三皇子醒了之後怪罪”
“好了算我的,死了算你們的!”
陳府醫和海青眼角不由跳了跳。
許大姑娘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快點做決定!他這身子拖不了太久了!”
祁西洲下命令的時候,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撐不過一晚。
白天,兩人糾纏時,許知意覺察到他中毒了。
初時,中毒之人感覺不到身子有任何異樣,但漸漸地,這毒會隨著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高熱不退,會加速這毒蔓延的速度。
再晚一個時辰,神仙難救!
海青跺腳,扯一把陳府醫。
“這還考慮什麼?先救主子要緊啊!若是到時主子怪罪下來,我海青一力承擔就是!”
“好!”
“好!”
許知意和陳府醫幾乎是異口同聲。
海青,“?”
陳府醫拱手,“姑娘稍後,老夫親自去準備,您還需要彆的東西嗎?”
許知意環顧四周。
“能不能想辦法讓屋子再亮堂些?對了,再多準備點乾淨的棉布,速度要快。”
先前灑的止血藥粉作用不大,祁西洲身下被褥幾乎被血浸透。
許知意小心翼翼地替他將衣裳剪開,有些被血粘上了,隻能打濕,一點點揭開。
昏睡中的祁西洲緊緊蹙起眉頭,悶哼一聲。
祁西洲常年習武,身材好得沒話說,肌肉線條分明,腹肌結實有力。
許知意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
陳府醫,“”
海青假裝沒看到許知意非禮祁西洲。
反正,主子遲早會娶她,摸一下應該可以吧?
祁西洲趴著,背上的傷觸目驚心。
許知意似渾然不覺,穿針引線,偶爾小聲叮囑海青一聲。
“輕一點擦。”
廊下,藥罐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陳府醫守在火爐邊,時不時往屋中看一眼。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傷口裂開能用線縫的。
許知意纖手翻飛,動作輕柔,就跟在繡花似的小心仔細。
“真的不流血了!”
海青高興地吼一嗓子。
對上許知意的眼神,他立刻噤聲,繼續替祁西洲擦拭傷口周圍的血漬。
光是處理傷口,就用了兩個時辰。
重新換過新的被褥,海青才將祁西洲放在床上。
祁西洲迷迷糊糊間,一把握住許知意的手腕。
“母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