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絞著手指。
“奴婢想著那秦公子到底曾與姑娘有過婚約,怕他萬一出了什麼事,姑娘會於心不忍。”
許知意的臉迅速沉了下去,眸底泛起寒意。
“小魚兒,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他並非良人,何況我現在已是準王妃,一言一行更得小心謹慎,明白嗎?”
禍從口出。
“做任何事之前,首先得確保自己萬無一失,畢竟,命隻有一條”
想到前世小魚兒淒慘的死狀,許知意的眼角微微泛紅,很快又將自己的情緒收起。
“下去吧,對了,幫我叫吳嬤嬤進來!”
小魚兒自知說錯了話,連聲道歉後退了出去。
她總覺得大姑娘變化很大,跟從前判若兩人。
唯唯諾諾的大姑娘現如今言辭犀利,有仇必報,想想又覺得挺解氣。
吳嬤嬤很快進了來。
她做事乾脆利索,就是嗓門太大了些。
“大姑娘您找老奴?有何事您儘管交代!”
許知意悄悄揉了揉耳朵。
“吳嬤嬤,我聽說女子的嫁妝都要去府衙登記造冊,可有這回事?”
“我打小沒了母親,沒人教我這些,這才想著問問您,彆到時無端給安王府鬨了笑話。”
她聲音綿軟,透著無奈和心酸。
吳嬤嬤在宮中見過無數明爭暗鬥,倒真有些擔心眼前這單純的姑娘。
“回大姑娘的話,是有這個規矩,您不懂,可許大人總不至於也不懂吧?”
言語間,全是指責許懷安不將這門婚事放在眼裡。
皇上賜婚都敢如此怠慢,他怎麼不上天呢?
許知意輕按眉心,幽幽歎口氣。
“此事也不能全怪父親,到底是我的性子過於死板,不受父親喜愛,再說府中尚未有主母,雜事纏身,父親忘了一兩件無足輕重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吳嬤嬤聞言,更是氣得猛拍一把大腿。
“話不是這麼說,您與安王爺的親事那可是陛下親賜,許大人這般不在意,可是對陛下心存不滿?大姑娘放心,老奴這就替您去登記造冊!”
言罷,也不等許知意開口,如同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走了。
許知意垂眸,拿起桌上的茶水抿幾口。
隻要登記造冊,林姨娘就很難再動手腳,何況那十板子打下去,沒兩月下不來床。
嫁妝倒是早早放在倉庫了,可她身為準王妃,總不好親自去府衙,傳出去難免被人笑話。
小魚兒年紀小,心性單純,也不合適出頭。
吳嬤嬤是宮中老人,又是伺候過三皇子母妃的人,許懷安就算生氣,也隻能忍著。
一想到許懷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就覺心中暢快。
陪嫁的丫鬟隻小魚兒一人,有些寒磣,許懷安倒是送來幾個,吳嬤嬤極會察言觀色,直接替許知意婉拒了。
那幾個丫鬟許知意倒是有些印象,都是林姨娘身邊的。
林姨娘竟比許懷安的野心還大,妄圖往安王府安插眼線。
小魚兒探頭探腦的朝屋裡張望。
“姑娘,秦淮生被二房的小廝拖到客房了,嘿嘿,奴婢瞧著二房的煙兒姑娘隨後也進去了,今天府裡肯定要出大事了!”
許知意沒好氣白她一眼,“一天天地沒正形,忙你的事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