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皇宮,養心殿。
薑枝晚在處理奏折的間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打算休息一會兒。
這些年,大武天災不斷,導致整個大武疲憊不堪。
薑枝晚雖有心改變現狀,但內憂外患加持之下,薑枝晚很多時候也覺得有心無力。
就在此時,養心殿外傳來傳話太監的聲音。
“陛下,江城縣令上奏一封奏折,八百裡加急。”
聽到是江城的消息,薑枝晚頓時就來了興致。
她倒要看看,張言去江城這兩日,都乾了些什麼。
“呈上來。”薑枝晚開口,接過了奏折。
隻是把奏折打開,薑枝晚粗略掃了一眼,麵上就帶上了一絲慍怒。
原以為張言能把糧價壓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程度,但奏折上卻赫然寫著,糧價已經飆升到了兩百文一鬥。
砰的一聲,薑枝晚憤怒的將手裡的奏折拍在了桌案之上。
“私自挪用稅銀?兩百文一鬥的天價糧?還是縣衙售賣?”
薑枝晚那飽滿的胸脯一陣一陣的起伏,黛眉蹙起,整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
但薑枝晚又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從張言的國債計和羊毛計就能看出來,張言應該不是一個庸才。
而且張言還是能做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詩句的人。
於是,薑枝晚又反複看了兩遍許沐的奏折,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揉了揉眉心,薑枝晚歎了口氣,喃喃自語,“明日的朝堂之上,怕是又要爭吵不休了。”
正如薑枝晚所料的那樣,第二日早朝,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禦史台的林征。
“陛下,臣昨日聽聞江城監察禦史張言將糧價抬高到了兩百文一鬥,可謂是天價糧,甚至還是在縣衙售賣,魚肉百姓,其罪當誅!”
禦史台林征,和楊閣老一樣,同樣是三朝元老。
但和楊閣老不一樣的是,林征為人剛正不阿,彆說是張言了,就算是薑枝晚這個皇帝,隻要做得不對,林征一樣敢啟奏彈劾。
林征一開口,前些日子被張言坑過的那些大臣立刻就站了出來。
“陛下,臣也有所耳聞,此子不懂人間疾苦,抬高糧價,肆意斂財,置一城百姓於不顧,實乃重罪!”
“臣附議!”
羊毛計所需的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最終薑枝晚也沒讓這些大臣出全部的銀子,但每位大臣出的銀子也是不少的。
現在可算是逮著機會了,肯定是不能就這麼放過張言的。
武將那邊,張武氣的吹胡子瞪眼,“丟你老母的,言兒說不定是有什麼計劃呢?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落井下石。”
“哦?那張大人不妨說說看,讓我等也開開眼,看看這高達兩百文的天價糧,貴公子究竟是有什麼計劃?”
有大臣將目光看向張武,冷笑開口。
張武被這一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哪知道張言有什麼計劃,那臭小子連個信都沒有,也就是出於護犢子的心,才和那些大臣對罵兩句。
沒辦法,張武隻能轉頭看向薑枝晚,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陛下明鑒啊陛下,言兒絕不是會魚肉百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