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梅皺眉道:“這般心狠手辣,不說你院裡的奴婢,就是外頭的人知曉了,還不知會如何看我相府的教養!”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賜婚的聖旨不是下來了嗎?”
姬嫿溫婉一笑,名聲?這種累贅東西,她重來一輩子,怎麼也不可能被它拖累!
“你……!”
這賤蹄子敢拿聖旨壓她?
但還不等說話,姬嫿突然抬起一雙淩厲的眼。
“主母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傳出去未免會讓人覺得您不分青紅皂白。鶯啼哪裡是替我調教丫鬟,我看是想要我這個位置,當大小姐呢!”
“胡鬨!一個丫鬟怎敢越過你!”柳輕梅死死地克製著怒火,雙眸卻陰毒無比。
她斂眸看向姬文斌,委屈道:“當初我見鶯啼聰明伶俐,這才送去她身邊,如今鶯啼平白無故受這般委屈,我若不為她聲張正義,日後如何服眾?”
這番顛倒黑白的話……!
柳依依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她滿腹悲憤,小姐貴為相府嫡女,這一個兩個,卻如此咄咄逼人!
今日為護住她,小姐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她滿腔擔憂凝重,卻被姬嫿注意到了,姬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投去一個安慰而沉穩的眼神。
姬嫿毫不客氣地盯著柳輕梅:“鶯啼以下犯上,哪裡算得上無辜。”
話剛落,隻見姬舒蘭臉色陰沉,一巴掌拍在扶手怒斥道:
“母親身為府中主母,日日操勞府中大小之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你卻是這麼報恩的?!”
姬嫿掃了一眼姬舒蘭,唇角似笑非笑,“我身為你嫡姐,可你就是這樣說話的?”
“你……!”
姬嫿懶得看姬舒蘭,冷聲吩咐身後的人:“來說清楚,今日你們聽到什麼了?”
兩個滄瀾院的丫鬟婆子戰戰兢兢走上前來,低著頭也不敢抬。
“那、那賤蹄子說大小姐冤枉好人,是非不分,還說大小姐大逆不道,竟敢違抗夫人命令……”
丫鬟婆子們跪倒在地,如倒豆子似的將鶯啼的話學了個遍,又道:“鶯啼話中有話,暗指大小姐惡毒,大小姐才動了怒的!”
柳輕梅手指猛然緊握,眼神閃過一抹冷色!
這滄瀾院的人真是半分骨氣也沒有!竟不出半日,被姬嫿收拾得如此服帖!
姬舒蘭已坐不住,當即怒目瞪向姬嫿,一手憤而指著她:
“你就是故意讓院子裡的人串供。為著今日汙告母親!”
好一個倒打一耙!
柳依依心疼又悲憤,當即重重跪在地上,揚聲稟告道:
“小姐並未做此等下作之事!今日小院人多,大家都看見了!奴婢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小姐絕對公正!”
“狗奴才!哪裡輪得到你反駁本小姐的話?!”
姬舒蘭眼底冷色滿溢,她勾唇,利落揚起手——
“姐姐管教不周,我便替她來教會你!”
柳依依嚇得渾身輕顫,卻執著地挺立,不躲不閃!
這是她的骨氣,也是她為姬嫿說話的忠心!
然而——
預想之中的一巴掌並未落下!
姬嫿一把抓住她的手,眸子寒光畢現,“我的人,何時輪得到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