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大的反差讓張嬤嬤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張織秋聞言後也是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她還是為樓紅綾高興的,至少她不必在這吃苦了。
樓紅綾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行囊,在眾人那或羨慕、或嫉妒、的複雜目光中,被張織秋闊步走出永巷。
張嬤嬤見狀,急忙一路小跑著迎了上去,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全然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哎喲,樓姑娘,瞧我這老眼昏花的,竟沒看出姑娘有這等福氣呀。之前在永巷,都是些誤會,您大人大量,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呀。”
樓紅綾卻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般,隻是在經過張嬤嬤身邊時,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冷冷地掃過張嬤嬤,想起前世今生她和張織秋在張嬤嬤那裡受過的苦,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誤會?張嬤嬤,您當初可沒少為難我和織秋吧?怎麼,這會子知道怕了?知道錯了?”
張織秋也是一臉不爽,才懶得聽她擺譜。
張嬤嬤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姑娘這是哪裡的話,我那也是……”
樓紅綾打斷了她:
“我看你是狗仗人勢!借著那點權勢,就以為可以隨意欺負人了?如今我成了禦前宮女,你是不是害怕我在皇上麵前說幾句你的不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周圍的宮女們平日裡沒少遭她拜高踩低,如今見聽到這話,悄悄地圍了過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人群中不時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聲:
“哎呀,這下有好戲看了。”
“張嬤嬤平時那麼囂張,這下可算是碰到硬茬了。”
張嬤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就像變色龍一樣,她心中又氣又恨,卻又不敢發作,隻能咬著牙,低聲下氣地說:
“姑娘說笑了,老奴以後一定改,求姑娘能饒了老奴這一次,待會我就給張姑娘換一間舒適的屋子。”
張織秋不屑地哼了一聲,兩人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隻留下張嬤嬤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張織秋送樓紅綾到永巷門口,接下來的路就隻能由她自己走了,樓紅綾握住她的手:
“織秋,照顧好自己,倘若張嬤嬤再欺負你,便來告訴我。”
樓紅綾知道她此去宣室宮必然是陷入更大的漩渦,實際上並沒有太多能遏製張嬤嬤的底氣,不過一份禦前宮女的身份,再多加打點,在永巷保住張織秋不受欺負,已經足夠了。
張織秋不甚在意地擺擺手,笑道: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嗯!”
當她將手帖給門口的侍衛查驗過後便順利地進入宮內,正式踏入熟悉的宣室宮的宮門時,樓紅綾深吸一口氣,想她當初便是在這與許清朝夕相伴而生出的信任,隻是她,親手毀了所有……不過還好,如今一切尚未發生
伺候著的太監宮女都不在前院,她毫不意外,許清宮裡的人欺他無權無勢,一開始除了她沒人儘心伺候。
無人稟報,她便自己移步向寢殿行去。
聽聞那輕輕的腳步聲,裡麵衛宣銘首先警覺,瞬間抬首望去。
於是樓紅綾在拐入書房後,首先對上了的是眼神警惕的衛宣銘,同時也是一怔。
衛宣銘是當朝左丞相衛書臨的二公子,受父命進宮成為禦前的侍衛統領保護許清,前世他與織秋互相愛慕,但後來衛宣銘在許清死後被鄧太後設計亂箭穿心而亡,織秋在得知這一切都是她的手筆後,在樓紅綾麵前絕望地從城門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