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祿雖然在修道院住了半個月,但其實沒怎麼進過禮拜堂,況且禮拜堂內的雕像都是用純白石頭雕刻而成的,和眼前的畫作比要蒼白刻板了不少。
“這幅畫……是初代主教菲奧娜耶繪製的……”露西嬤嬤仔細地觀察著畫下麵的筆跡落款。
“你們以前看這畫兒……沒感覺有嘛問題嗎,比如看了愣神,胡思亂想?”
“沒有,這隻是一副聖女像,隻不過使用的是當時流行的繪畫技巧。”
“行吧……”劉永祿覺得這幅畫像確實挺新鮮,無奈體積太大,自己想搬也搬不走,最後他在畫像旁選了一個放大鏡。
這東西和成年人手掌差不多大,手頭兒挺沉,從鏡框被腐蝕出的鏽斑來看,材質不怎麼名貴,手柄處也已發黃開裂,用的應該是某種生物的牙齒。
放大鏡的鏡片有點臟,中心處還有一坨紅褐色汙點,劉永祿用衣角擦了半天也沒擦掉,他借著燈火仔細看才發現這汙漬是被夾在了兩個凸透鏡之間,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做的。
“行了,就它了。”劉永祿順手就把放大鏡揣進了衣服口袋,準備到新紐倫特找個當鋪給賣了。
選好東西倆人轉身出了地下室,牆壁兩側燭火也被露西嬤嬤順手熄滅。
死寂般的黑暗裡,那幅畫像上的聖女突然轉動眼睛,朝著劉永祿消失的樓梯詭異的笑了笑。
……
修道院劉永祿的客房裡,小虎蹲在地上擺弄著劉永祿準備好的兩個器皿,一個是盆,不大,但是挺寬,是修道院洗牲口用的。
現在裡麵盛的都是臭水溝裡的腥臭臟水,有稀有乾,不止惡心,而且臭味彌漫。
一個桶,挺深,是劉永祿找露西修女要來的,平時洗衣服用的,現在裡麵盛的是清水。
從劉易斯身上偷鑰匙的事兒,劉永祿就準備靠這倆家夥事兒完成了。
在劉永祿眼裡,執行這個任務主要有兩個難點!
第一個,劉易斯這人太精了,很謹慎,其實這一星期裡劉永祿找過各種借口進過蠟像館,發現劉易斯這人待人接物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彆管多熟的人,多關心的事兒,他也要加上三分小心警惕,如果自己主動找上他尋找身體接觸的機會,以他的心性,一準兒能品出來不對。
所以必須得讓他主動來找自己,隻有這樣,他才能放鬆警惕。
第二個,就是整個偷日記的流程是個時間差的活兒,太早了不行,大上午的,自己把鑰匙拿走了,劉易斯寫完了日記一鎖抽屜,直接露餡。
太晚了也不行,劉易斯都睡著了,自己不能摸上他床偷鑰匙吧。
所以,時間看似充裕,但機會稍縱即逝。
自己隻能在晚上9點之後,11點之前把鑰匙拿到手,然後等他睡著了再去偷日記。
這一星期,彆看劉永祿天天就是擼串喝酒,不著四六,但心裡一直都算計著呢!
“小虎,掰掰教你的詞兒記住了嗎?”
“涮涮,涮涮一磅。”
“對嘍。你就推著小車跟著我就完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劉永祿怕小虎勁兒小,搬不動木桶,還專門給他找了輛手推車。天一擦黑,7點來鐘快到8點,劉永祿自己頂著盆,小虎推著車就出發了。
去哪了?還是直奔羊肉串攤。最近這一星期艾克賽爾鎮七八點的時候,就數那人最多,況且攤子離蠟像館也近,自己乾這事兒必須得讓劉易斯知道。
到了攤前劉永祿在那嚷嚷:
“摸摸啊,摸摸啊,十便士摸一回。”
“祈福來財的福靈水兒,十便士的小玩意兒。”
“花錢不多,福運不少,過著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摸啊,你活到了七十七八十八,活白了胡子老掉牙沒摸過福靈水兒,算是白活了啊。”
“摸完看,靈不靈,十便士錢不多,哪位摸摸。”
還真有那不開眼的,本來在旁邊等著吃羊肉串呢,一聽劉永祿這套說辭,挺好奇當時交錢就要試試。
劉永祿頂著那盆呢,收好了錢往那位身邊一湊合,就讓他把手伸裡麵去了。
這倒黴蛋手進了盆,還在裡麵還攪合了兩下,感覺沒啥特彆的,就抽了出來,借著月光一看一聞,當場就要吐了。
此時,小虎推著小車跟在後麵也吆喝上了:
“涮涮,涮涮一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