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是瑞奇鮑德溫先生給的,沒有他自己恐怕早就淪為了邪神彌撒上的血腥祭品。
這旗子好啊,自己回去也要仿照這個款式做一麵掛起來感謝瑞奇先生,就掛在總部最顯眼的位置。
卡羅爾在內心暗暗發誓。
“進去說吧,把你這幾個月所經曆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
格裡高裡的書房內,牆上掛滿了各種和海軍有關的裝飾物,有老舊的舵盤,一截生鏽的鐵錨,不少麵海軍旗幟,以及某種畸形海洋怪物的頭顱標本。
格裡高裡倒了兩杯烈酒,遞了一杯給卡羅爾。他則端著酒杯靠在書桌旁,聽著自己侄子講述有關艾克賽爾小鎮的種種詭事。
卡羅爾其實對劉永祿如何打入教團內部,又如何成為小祭,彌撒儀式如何麵對神祇,並不十分了解。
但他靠著羅傑斯提供的隻言片語,以及自己的推測,還是完美地還原出了劉永祿的“英雄事跡”。
在他的描述中,劉永祿簡直就是騎士羅曼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他足智多謀,又威武勇敢,即便麵對常人難以理解的邪神也能保持理智。
最後把自己救出來,留下斷後更是充滿了悲劇式神話的殉道色彩。
一杯酒喝完,卡羅爾口中的“傳奇調查員瑞奇鮑德溫”的故事也講完了。
而此時他對麵的格裡高裡爵士呢?他聽傻了……
卡羅爾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年輕有為,早早地就進入了皇家海軍服役,不僅能力出眾,還繼承了自己身上一板一眼的脾氣性格。
如果說卡羅爾吹噓,講大話,他第一個不相信,這孩子也許有點莽撞,但絕不浮誇。
可如果如他所說的一樣,這個瑞奇鮑德溫也太……
這哪兒還是調查員啊,如果他是聖女派內的人物,以他的能力和品行死後名字前麵都得加個“聖”字,以此表彰其行為功績。
“你剛才說,他在彌撒儀式上,正麵麵對了兩位神祇?甚至還用某種禁忌法術將神祇送回了原來的地方?”
針對某些細節,格裡高裡爵士認為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千真萬確,當時的場麵非常混亂,但瑞奇調查員完全沒受到神祇的影響,他甚至……和其中一個神祇……有說有笑。”
恰巧格裡高裡爵士問的這段兒,卡羅爾就在現場,他又詳細地把當時的情況說給了叔叔聽。
“他念的那個……武彌撒的禱詞,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事後他沒解釋給你聽?”
“沒有,結束完那場彌撒,我的狀態不是太好,他沒說彆的,先送我離開了。”
再次想起了劉永祿的救命之恩,卡羅爾的眼眶不禁又濕潤了。
“諾曼那個膽小鬼,從哪兒找到了這麼個厲害人物。”格裡高裡爵士沉吟。
藍玫瑰的甄選計劃就在眼前,本來他準備以壓倒性地優勢徹底接管部內的實權,但對方現在手下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絕對是個變數啊。
“這個瑞奇鮑德溫,你和他接觸下來感覺他的行事風格怎麼樣?”
卡羅爾是格裡高裡的嫡係,聞弦聲而知雅意,趕緊說道:
“瑞奇先生的手段看似不激烈,但彌撒後,禮拜堂內的邪教徒至少死了一半,死相都相當恐怖,剩下的一半也都瘋了,生不如死。”
“好,這才像話。”
格裡高裡將杯中烈酒一飲而儘,臉上滄桑的皺紋都開始微微發紅,變得猙獰了起來。
“這個瑞奇的行事作風很對我的胃口,你又相當認可他的工作能力。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把他拉攏過來?”
“拉攏……這個還不太清楚。”
卡羅爾確實不清楚,他雖然吹了半小時劉永祿,但其實和他共事的時間加一塊也就一晚上。
“中午我去和諾曼開會,他說考爾德郡的神秘集會他那邊已掌握了一定的情報,會派一位非常能乾的調查員前去處理。
你說會不會是這個瑞奇鮑德溫?”
“很有可能!”卡羅爾腦子裡過了一下諾曼手下調查員的名單,似乎還就是這位瑞奇最適合。
“如果是他的話……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哼,去考爾德郡和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神秘學者打交道,不管多少條命都不夠丟的。”
“叔叔,讓我去吧,瑞奇先生救了我一次,我也該找機會報答了,小時候你不是總教育我……”
卡羅爾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格裡高裡揮手打斷,他不是不信任卡羅爾,他是怕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剛九死一生就遇到危險。
但嘴上不能這麼說,格裡高裡沉吟了一下道:
“你先回去,支援他的人,支援的時間,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