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這字包含的意思和“求”“得”不一樣,這個字代表著公平交易,交易雙方的地位起碼是對等的,和低聲下氣求來的完全是兩回事。
不管是聖女派的教典,還是智慧神教的靈章裡麵都記載著一些幾百年前聖教徒從夢中得到神諭,並求得聖器的神話故事。
但從來沒聽說過有從神祇手裡“換”東西的……
“那豆先生,這東西您是什麼時候換來的呢?”
“就前些日子啊,我還沒捂熱乎呢。”
日子也對,自己就是最近夢見的那個神諭。
托肯低著頭喝酒企圖平穩心緒,三個條件,全對上了,那位神祇大人的信物,操控幻夢境的能力,和美狄亞之間……
托肯又抬頭看一眼,美狄亞還在劉永祿背後立著呢。
這不是地上布道人誰是地上布道人?自己現在坦明心跡痛訴衷腸?不成,一方麵是那位神祇的脾氣反複無常,真在彌撒前把這位地上布道人供起來反而弄巧成拙。
況且,那三位還在門口等著消息呢,他們仨和自己也不是一條心,彌撒前如果暴露了地上布道人的身份,保不齊那三人能做出什麼事來。
對,現在還不能相認,我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用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對待他。
“豆先生,我看您這件風衣一時半會兒也乾不了。
這樣吧,您先回去,兩日後我們一同在羅斯美樂大劇院觀看演出,到時我再把衣服還給您。”
“行啊……但你這衣服我穿著挺合適……要不……”
“嗨,一件大衣,送給豆先生了!”
“謔!介話我愛聽!挺夠哥們義氣,能處,但我算著兩天後不就到彌撒的日子了嗎?咱倆不去薩賓斯森林嗎?”
劉永祿一聽衣服歸自己了,心裡這個舒服,痛快!
托肯一聽這位地上布道人果然心係彌撒儀式,心裡也是舒服,痛快!
倆人哈哈一笑,又重新拿了瓶酒滿上,還碰了下杯。
“豆先生有所不知,羅斯美樂大劇院裡有一條暗道,暗道內的地下河直通薩賓斯森林,我們走這條路。
那天我們在劇院集合,不過豆先生您和您的同伴當天記著帶好麵具,這是我們之前就定下規矩。”
“哦?竟還有此事?麵具……啊,行,我這還留著呢,沒扔。”
劉永祿不知道托肯在演戲,但他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也在演戲,演的是一個恰巧被朋友邀請,因為好奇而觀禮的普通神秘學者。
“那我走啦?……這回真走了?”
劉永祿示意了一下,起身往門那走,美狄亞還在後麵跟著呢,托肯沒辦法轉動了一下鹿頭雕像,美狄亞這才又停在鋼琴旁。
托肯前麵幫著推門,一看那老三位,一個沒走,齊刷刷都門口等著呢。
久利和威爾遜眼睛睜的溜圓,嘛意思?這托肯剛才一副當仁不讓的做派,到最後就把這位豆尼瓦爾恭恭敬敬送走了?
“托肯,我們剛才在走廊裡發現了你管家的屍體。”
威爾遜一看真到關鍵時刻了,趕緊把老管家的死訊說出來,這時再替自己洗清嫌疑意義已經不大了,關鍵是得把這位豆尼瓦爾留下啊。
托肯呢……微微皺眉,管家死了確實可疑,但現在還有什麼事能和這位地上布道人相提並論!老管家?不過是希普家族養的一條老狗,完成了彌撒儀式以後,他還有什麼用。
“豆先生,您這邊請,我就不送您了,您知道路怎麼走吧?”
托肯既矜持又富有禮貌地伸手示意了一下,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以為他是位謙謙有禮的高雅紳士呢。
劉永祿消失在走廊儘頭後,那兩位可就不乾了,又把托肯拉進了書房開始喋喋不休。
“幾位,說了那麼多,你們自己到底有沒有關鍵證據,能不能告訴我這位豆先生到底是哪邊的人?”
托肯也有點生氣,心想我都放人走了,你們瞎操什麼心啊?
“聖女派的人!”
“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