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美樂大劇院的暗道中,頭前麵鹿頭托肯舉著油燈和美狄亞帶路,虎頭劉永祿和貓頭米莉唐離挺遠,在後麵綴著。
為啥他倆離那麼遠,心虛啊,裡麵那怪物是他倆整死的,萬一托肯跟人家關係好呢,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啊。
托肯這邊走著,嘴裡還介紹著:
“豆先生,羅斯美樂大劇院是40年前我們希普家族捐款重建的,當時就有這條地下暗道,隻不過還很簡陋,我祖父招募了工人把暗道再次翻修,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好,您祖父真有本事。”
“這處小空間,嗯……和家族的一樁醜事有關,但祖父他依舊將其保留,小時候他經常帶我下來,我知道,他是想提醒我彆忘了自己的要做的事。”
“啊?常來啊?”
“嗯,常來,這四副油畫當時還色彩鮮豔,栩栩如生,上麵記載著我們希普家族當時複仇的經過。”
“您仔細說說。”
劉永祿感覺自己改捧哏的了,他為嘛不敢說話,心裡沒底唄,這地方兒自己下來過啊,萬一哪句話說錯不就露餡了嘛。
所以他在旁邊遞著話作料,把舞台都留給托肯了。
米莉唐在旁邊聽著也納悶,這托肯什麼毛病,昨天在莊園裡不還惦著弄死瑞奇先生嘛,怎麼今天跟吃了吐真劑一樣,拿瑞奇當知心朋友了。
不過他倆這會兒功夫其實也基本聽明白了,美狄亞之所以成為神祇投影的容器就是因為40年前的那場決鬥。
決鬥的過程托肯也著重描述了一下,反正就是他祖父斯蒂福斯如何如何紳士勇猛,麵具人如何如何卑劣狡猾,最後的結果就是背德的美狄亞受到了應有的製裁。
米莉唐其實想問問獻祭的事兒的,但她也和劉永祿一樣,不敢開口怕打草驚蛇,這是人家的地盤,萬一翻臉人家按個什麼機關他倆可受不了。
四個人又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了那片空地。
劉永祿和米莉唐走的更慢了,倆腳小碎步光在原地倒騰,就是不見往前。
他倆就看托肯最開始走的還挺小心,等畸形怪物屍體的時候又開始放聲大笑,隻是那笑也不是什麼好笑,透著一股譏諷嘲弄。
“太可惜了,本來我今天還想把你帶到彌撒儀式上好好看看,美狄亞是如何成為神祇的新娘的。”
說話時托肯還拍了拍隨身攜帶的手提箱,在那裡裝著他束縛怪物所用的法術材料。
“當初你獻祭了自己才保住了她的肉體,殊不知她正是我們希普家族進獻給神祇的禮物。”
“不過沒關係,你曾經不敢直視的信奉神祇,伏行之混沌今夜就會重現於世,而我會代你去見證宇宙中最本源的秘密。”
托肯在怪物的腐骨麵前低著頭喃喃自語,美狄亞呢?她也不遑多讓,那邊不還擺著戲劇舞台上的道具裝飾嘛。
美狄亞時而翩翩起舞,時而引吭高歌,種種怪異舉動就如同那畸變的怪物一樣。
托肯這邊嘟囔完了又拖著美狄亞的頭發去看怪物的骸骨。
“你的魅影,還認得出來嗎?你死後他獻祭了自己才讓你繼續活了下去,我們都應該感謝他。”
劉永祿都看傻了,心說原來托肯這怪物不是一撥的啊,可這人腦子看著也不太正常,還是先離他遠點吧。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和朵拉變成老鼠躲在陽台的那一幕,當時魅影為什麼能感知到朵拉呢?
托肯這邊得發泄了十分鐘吧,才恢複了正常,他緊了緊外衣領口,用手往後攏了攏頭發,回頭一看,自己的地上布道人怎麼離那麼老遠。
哦,對,自己剛才太失態了,人家不願意聽俗世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