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川是陳賀然將軍的庶子。
陳賀然與沈禾的父親沈懷安二人如親兄弟一般,年輕時便一起在沙場上攜手殺敵,隻要二人聯手便沒有打不贏的仗。
陳賀然二子一女。
嫡子陳楚河娶的正是沈家二房的嫡女,沈禾的堂姐沈玥。
陳賀然的嫡女陳隨心,與沈禾是閨中密友,二人可謂是無話不談。
三人皆是雲山書院弟子。
陳楚川因是庶子,並不受重視,小時常被陳楚河欺負,沈禾救了他幾次。
後來沈禾發現陳楚河喜歡自己堂姐,便用沈玥威脅,若陳楚河再欺負陳楚川,便將他的行徑告訴堂姐,陳楚河這才罷手。
陳楚川後來也憑自己進入刑部,一點點打拚到現在的位置,並未依靠父親,著實讓人敬佩。
陳楚川性格內斂,幾乎不怎麼說話,但說話便是能傷到人要害。
陳楚川喚了刑部的人來,回頭對沈禾道:“沈大小姐請放心。”
“有你在,自然放心的。”沈禾點頭感謝。
陳楚川沒有多說什麼,便帶著嚴青宇,嚴青義等人收集證詞和證據,眾人也都散去,靈堂內突然空了下來。
沈禾這才緩步回頭看著嚴青修的牌位,棕紅色的木牌刻著的字,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此刻這裡異常安靜,心裡像被什麼挖空,沈禾從懷中取出一打宣紙,跪了下來,將宣紙一張一張燃燒。
那都是她寫的字。
“玲瓏,你這字怎麼總是寫不好呢?”
“這個永字,寫上百遍!”
“玲瓏,我瞧你就是不用心!你的心思都在哪呢?”
“蕭景壬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嗎?你向來聰敏,怎麼這件事上犯糊塗!”
“你若執意如此,以後便彆叫我先生!”
淚水無聲地滑落,在地上氤氳開,好像在沈禾的心上挖了個洞。
“先生,怎麼辦呢?您親自教導,我的字也沒見什麼成效。”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先生,我不明白,既然老天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救你……”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姐姐,你在哭?”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禾抬頭,蕭景遲居然還未走,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旁。
沈禾看著蕭景遲,心中湧起的情感難以抑製。
她想起嚴青修生前對她的種種教誨,尤其是那句關於蕭景壬的忠告。
前世,她年輕氣盛,對先生的勸告不以為然,如今卻深深後悔。
“我……”沈禾哽咽著,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我想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