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說話都有些說不準利索,染了色的指甲在空中揮動著,最後遠遠對上了她的鼻尖。
蘇容妘一開始也被這變故給嚇到,葉聽也即刻扶住她,生怕她被人趁亂推搡到。
她站在門扉旁,手撐在門上,見狀乾脆直接道:“我不過是自保,是你自己沒站穩,你若是心中對我有氣,還是直接同裴涿邂告狀去罷,少在我麵前多言。”
裴沉菱被氣的嘴唇都在顫,聲音也跟著打哆嗦:“好,好啊,當真是反了天了,我管不得你是吧?我這就讓涿邂親自管教你,看他如何還敢護著你!”
腳踝其實崴的並不嚴重,但嬌生慣養的人哪裡吃過這種苦楚,不過走上幾步便覺鑽心的疼,被好幾個人轉著圈扶著,這才終於出了正院。
見人走了,蘇容妘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終能鬆懈下來。
葉聽憂慮地看著不遠處人影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歎氣:“夫人,家主知曉此事,定是要生氣的。”
蘇容妘沒好氣道:“他若是願意氣,便氣去罷,我又奈何不得他。”
她將葉聽拉近些,直接抬手捧起她的臉,扳過來衝向日頭,仔細端看著她麵上的傷。
葉聽被她弄的臉紅,不好意思的想躲:“夫人,您看什麼呢。”
“這臉都紅了,你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家家主生我氣的時候還少了?左右也不差這一次,趕緊去那些藥塗上罷。”
頓了頓,蘇容妘乾脆道:“你尋些藥膏,我來給你塗,免得你自己對著銅鏡看不真切。”
葉聽不好拒絕,便聽話去取藥膏,宣穆此刻從屋中出來,眼中滿是擔心:“娘親,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啊?”
他咬了咬唇,儘力將大人的話分析明白,最後試探又驚詫地開口問:“娘親,她方才說你……懷了小孩子嗎?”
蘇容妘心口被猛地一撞,下意識想繼續隱瞞:“沒有,你彆聽她胡說。”
宣穆小跑著到她身邊環抱她的腰身,耳朵貼在她小腹上,認真聽了聽。
半晌才抬起頭來:“娘親說的是,我都沒聽見小孩子的動靜,娘親怎麼能是有了孩子呢?”
他又將頭貼在娘親腰際,低聲呢喃:“也是,我中午才剛同娘親說希望能有個弟弟妹妹代替我來陪娘親,怎能到了下午就懷上了,哪有這般快。”
蘇容妘唇角扯了扯,一時間到不知該說些什麼。
葉聽取藥回來多用了些功夫,蘇容妘見她進來,直接拉她在圓凳上坐下,一邊為她上藥一邊細說著不要碰水之類的事。
而裴涿邂回來時,便正好看到這一幕。
葉聽不好意思地仰著頭,而蘇容妘細心為其上藥,宣穆也湊在一旁看著,時不時說上兩句話,三個人輕輕笑起來。
這是足矣讓他嫉妒的和睦與歡快,他手攥的緊了緊,直接抬步入門去。
“你竟還笑得出來。”
一個丫鬟不過是挨了一巴掌,便能得她這麼多的關心照料,可他呢?
在她心中,他是不是連個伺候人的丫鬟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