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替我建了屍山道場,就當交房租。”幻鬼隨口回了一聲,確認信中的強者,看到班輸家仙嬰的情報,若有若無地瞥了眼饕餮,隨後道:“旻天歌殺了屍神,靈虛死了,真吾也中了他的招,他不死,我這一身的道也白修。”
見饕餮乖巧點頭。
幻鬼朝李雲臨沉聲問道:“你這情報裡已然齊備,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嗯。”
李雲臨頭也不回,麵無表情望著貼近天墉府邊界的紅月。
幻鬼起身舒緩身子,環顧一圈,此來修士有青雲府的諸多道友,還有五千人左右是亙古仙宗、單名州府無相院軒轅氏、長孫氏的人,還有各方義士,這些修士收到消息,全然在做著準備。
李氏血脈子弟不一樣。
瞧見李氏人戰前設祭壇,叩拜著老祖宗的靈位,乞求老祖宗保佑,香火繚繞後,鐵門七子鐵塔般的身子在子孫們之中遊走,扛著大籃子,分發祖宗靈位。
看著這些年輕人把牌位塞在懷裡,掛在胸前或者腰間,有幾個甚至拿來當耳墜吊著...
幻鬼一陣無語,老李家的人愛乾蠢事兒,這也是一件,“大戰之中,靈位又怎保得住你們?”
這會兒李天齊走到幻鬼身邊,聽見幻鬼的呢喃,他咧起嘴,“傳統習俗,您習慣習慣就好。我們又不是真需要老祖宗保命,隻是孩子們相信,為家族戰死,在另一個世界也不會孤單。”
“哼。”
幻鬼對嬉皮笑臉不感冒,帶著目光冰冷的饕餮離去。
李天齊撓頭聳肩,瞧這小心眼兒,這都多少年了,詭術山的事兒還沒原諒他們呢。
......
天墉城裡。
大殿內,可見其內強者氣息齊聚,天墉府各家各宗都派高手前來,血月將臨,也商量著對策,這些外人看來的高人,商討時也如菜市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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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道友,我提議退到單名州府!”
“糊塗,我們宗門數萬年傳承,拱手相讓了不成?何況皇後娘娘傳下聖旨,西境不過土雞瓦狗,即便是傳說中的仙人,也隻需一個契機便可解決。”
“皇後娘娘治理天下,天下安平,前些日子宮中不是又傳訊前來了?中原一地皇朝陳兵,屆時殺入西境,與我們天墉府夾擊。”
“那為什麼青雲李氏不信皇朝?”
“他們是要造反,要誆騙我們前去單名,李氏和長孫氏、軒轅氏關係匪淺,這些仙族狼子野心非一日之事!”
“仙族怎了?仙族便狼子野心,那你靠山宗收那麼多弟子作甚?”
“......”
堂上有三位,這天墉府三大勢力皆有座,代表著整個天墉府至高權力。若非這等大事兒,大殿裡也不會聚集這麼多人。
隻是中央府主的位置,空了下來。
左邊是老君穀前來的大長老,慈祥老者模樣,一襲飄逸白衣。老君穀合體勢力,卻不重權,為天墉府之師,天墉府的人見了老君穀長老,同樣要以長老相稱,此習延續多年。
右邊則是聖師武院,聖師武院是從一學院開始建立,傳道授業解惑,也是聖師武院生存之道。武院六位先生,亦是武院從古至今留下的六位創始人,他們講究一個桃李滿天下,有人說,天墉府就是聖師武院,他們的學生遍布每一個角落。
此來二先生張靜,是一身著綠衣的恬靜女子,令人一看便心曠神怡。
“二先生可信皇朝?”大長老靜靜飲茶,仿佛聽不見底下的爭吵。
張靜黛眉輕蹙,“班輸府主若是在,比起皇朝定是更信李氏。隻可惜,我武院聽說,府主受了暗殺,班輸偉德也消失不見,我好奇大長老關於此事是否知道什麼?”
“哼,李氏?”
大長老輕哼道:“你我都知道,血月裡藏的是什麼,班輸家的是什麼。在這種來自上古的力量下,區區一個李氏還翻不起什麼風浪。二先生,你與我也不用藏頭露尾,聖師武院做的事,逃不過我們老君穀的眼睛。”
“那老君穀,甘願讓無雙殿的人進入修行,助無雙殿欺騙天墉府修士,就逃得過我武院的眼睛?”
張靜淡笑,“老君穀決定站在無雙殿和皇朝的一方,就不怕淪為血月之下那些發瘋的走狗?”
聞言,大長老一聲冷笑,“天墉府發瘋的走狗已經出現,是班輸家的班輸偉德。聽說你們武院在殺凡人,二先生還是勸勸武院的諸位先生,效仿班輸偉德,不會有好下場。”
“謝大長老提點。”張靜古井不波,“總比在血月之下被迷了心智的好。”
這等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大長老心中惱怒,正要言語,卻忽而一愣,一旁的張靜也是雙眼一眯。
“他...不是死了嗎?”
大殿裡的爭吵聲,忽而頓滯,上百人朝大殿外看去,皆是呼吸一窒。
落針可聞,腳步聲清晰。
班輸青萍靜靜邁入殿中,所有目光都盯在班輸青萍身上,他麵無表情,朝正中的位子走去。
光芒萬丈。
跟在班輸青萍身後的李天明不知換了哪個人格,雙眼通紅地盯著班輸青萍的背影,瞧著這家夥威風的模樣牙癢癢,一隻手抓在了袖子藏的匕首上。
腦海裡,一個個李天明拉著發瘋的那個李天明。
“彆攔著我,他搶我風頭!人是我救的,我救的,他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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