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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牆...
禁仙劍陣之內,因為一場大戰而千瘡百孔的土地上,地麵深陷,一株株小草在在遍布著殘肢斷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
淨仙姑坐在一株漂浮的荷花瓣上,在荷葉下十米,是一位手持長戟撐著地麵的男子,他渾身傷痕累累,即便是想要站起身來,也要佝僂著身子撐著長戟,早已經虎口開裂的手掌因緊握長戟滲出血液,順著長戟落下。
血月與劍陣之色,讓揚起的塵沙都顯得妖豔。
男子艱難地抬起頭來。
作為最前線阻止仙人入侵的南境修士,他們要阻止仙人查探情況,在邊界線如此廣闊的情況下,他們所有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各自守著能夠感知神識所及之處的範圍,在仙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呼喚道友。
即便自知守不住,也要極力拖延到道友神識鎖定仙人的時候,用生命來提供一切情報。
十幾年來,他們前線的修士犧牲了數十萬人,為的隻是提供情報,殺死的仙人,隻有寥寥二十幾位。
而今日...
男人嘴角淌著血,艱難地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眼依舊死死地凝視著淨仙姑。
他當然不知道眼前的仙人是誰。他唯一知道的是,在十幾年後的今日,他也將會成為那數十萬戰友之中的一員,他帶著的上千名戰友結陣,在這位在情報中從未見過的天仙麵前,整整守了半柱香!
......
淨仙姑坐在荷葉之上,祂身姿曼妙,潔白的雙腿交疊,一身青紗更映祂那如天雕地琢的容顏,連此地數不儘的殘肢和妖豔的天色似乎都避讓著祂那雙無暇的目光,祂神聖而不可侵犯。
戰爭開始了十五年,這是血月逐漸擴大範圍後,仙庭第一次派來天仙。
在經過古安古將軍和巴思域那可笑的鬥嘴之後,到底還是淨仙姑這位曾經天下行走的世間第一株藥草進入了劍陣。
當然不是被逼無奈,隻是祂從來不喜歡爭吵。而且祂聽說,十幾年來,在仙庭之外可笑的人族源源不斷地派修士組成陣法,不畏犧牲地阻擋著祂們的查探,仙人從來秉持著慈悲與,祂更是如此。
血月外的人族病了,祂要治愈的人也太多。
荷葉下是人族殘肢斷臂,和祂仙法之下而成的天地靈草,也好在祂的這些仙草沒被這些染病之人汙染。可依舊有一個病人,死死的抓著武器,用一種仇視、怨恨的目光盯著祂。
這個人似乎抱著一種自以為是的灑脫,依舊在催動著體內細若遊絲的法力準備做拚死一搏,安然而坦蕩。
“值得嗎?”
淨仙姑甚至不願低頭去看這隻螻蟻一眼,隻是遙遙望著劍陣中央建起的那座城牆,幾乎到了劍陣的頂端,祂承認即便是在上古也沒見過這麼雄偉的城牆。
也明白了,這十幾年來人族用性命來阻擋仙人的舉動,大抵是為了那堵牆。
可祂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地麵上的男人,依舊死死地杵著長戟,死死地用那雙怨恨的眼睛凝視著祂。
值得嗎?
林笑沒有回答這一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身為西朗州府小宗門的宗主,戰爭來臨之前他就做好了打算,仙人入侵是一場契機,他突破到元嬰境的契機,到時候天高海闊,到了海上也能東山再起。
可當那一夜天光大祚,數不儘的修士飛往禁仙劍陣的時候,幾個該死的道友連拉帶拽地把他帶來了仙陣。
在生氣和窩囊之間,他選擇了接受了既定的事實,生他的窩囊氣,到了永恒城牆的後方當個建城的煉陣師,到底落個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忽然想明白了,灑脫地朝前方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半柱香便殺掉他上千戰友的天仙笑道:“我說我修城牆太累了,還是弑仙輕鬆,你信麼?臭娘們?”
霎時間,林笑隻覺身周如入泥沼!
淨仙姑目中生寒,因那句‘臭娘們’終究是對這隻頑強的螻蟻動了殺機,薄唇輕啟,“你果真無藥可救。”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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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股威壓之下,林笑渾身青筋因此暴起,他腳下的地麵生出裂紋,他爽朗地笑著。
“哈哈哈,婊子!”
“老子唯一不值得的,就是沒能把你從天上打下來,落到老子手上,老子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人間歡愉...”
他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如若鴻毛,隻是瞬間意識就已經渙散。
甚至不知曉自己的身軀已經被一株株生長的小草刺穿,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身體仰起,看到了恢弘的禁仙大陣,他隱隱看到了遠方的永恒城牆。
他依舊保持著笑容,瞳孔逐漸渙散。
“他娘的,老子要是不來淌這趟渾水,多好啊?”
......
未久。
李天齊率先趕到了戰場上,他麵無表情地環視著四方,地麵上零落著殘肢斷臂,全是南境修士的殘肢斷臂,而且散落在地麵的肢體已經沒有了半分靈力,成了乾屍。
這片天地之間,卻殘留著充沛的生命力,和...天仙的氣息。
“戰爭持續十五年,第一位進入劍陣的天仙。”
李天齊咕噥一聲,朝著血月的方向望去。
血月侵入的範圍越來越大,南境與仙的戰鬥,每一日都在加劇。十幾年來,仙人一直無法窺探劍陣之內的情況,祂們對未知的東西同樣心存畏懼,可這一次...
“永恒城牆暴露了,仙人也將大規模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