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怯怯地告訴了母親,想得到她老人家的同情,幫我出麵擺平。
誰知俺娘半天沒吱聲,過了一會兒憤憤的望著我說道;“人這一輩子,寧可成匪才,也不可當奴才!你也算是個小男子漢了,就那麼貪生怕死?誰欺負你你打回去就是了!”。
在她的一激之下,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轉身衝出屋門,在院中隨手抄起一根扁擔就殺將出去。
那三個愣頭愣腦的家夥,見我手中拿著長長的武器,殺氣騰騰地衝了出來。隨即嚇的四散奔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俺娘還挺夠意思的,事後既沒有罵我,也沒有將此事告訴我老爹讓他揍我,算是幫我遮掩過去了。
這一日黃昏,我牽著吃飽喝足的牛回到東家,將牛在牛圈裡栓好,正準備起身回自己的家,忽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在不遠處的黑影裡,東家大財主孫喜旺正粗手笨腳地強摟著自家一個叫冬梅的丫環。
冬梅似乎並沒有開口呼救的意思,而是臉上掛著奇怪的笑意,手舞足蹈,半推半就。
乖乖,都娶了六個老婆了,連個小丫環也不放過。看來東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呢!
我身小力薄,當然不可能振臂一呼、一躍而起,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
我心裡麵壓根也沒打算那麼做!
隻是內心十分好奇,彎腰屏住呼吸,打算再多看兩眼。
片刻之後,冬梅似乎放棄了所謂的掙紮,順勢倒在東家的懷裡,小臉紅撲撲地微閉雙目,一副喝醉了酒假裝暈過去的樣子。
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東家張開大口,向冬梅的小嘴兒狠狠咬了上去。
冬梅似乎並沒有吃痛的感覺,最起碼沒有叫出聲來。
隻見她似乎並不反感,甚至張開了小嘴迎了上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成年男女的親嘴嗎?會是什麼感覺?我無法想象,決定回頭找個人一起試試。
眼見東家十分笨拙地抱起了冬梅,進了一間廂房,隨手把門關上。又等了一會兒,我便從牛圈裡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回家了。
這件事我沒敢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
我怕問了或者說了,會莫名其妙地招來一頓暴打。
但從此之後我有了一個小小的心事,那就是大人親嘴到底是什麼滋味?找誰來一起試試呢?
沒過多久,我便物色到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對象。
她就是與我同齡的小桃,我們村裡一個老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麵跑著玩的小女孩。
她擁有一張娃娃臉,長得不難看但也算不上特彆漂亮。
這天放牛的時候,她正好來找我玩。我們愉快的玩耍了一陣子,我便突然迎麵抱住了她,像東家對丫鬟冬梅那樣猛然親了一下她的小嘴。
隨即我便放開了她。
我抬起右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歎口氣自言自語道:“好像沒什麼感覺呀?!”。
好歹小桃既沒有哭鬨,也沒有即刻轉身逃跑。而是也學著我的樣子,抬起右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我有感覺!”她忽閃著兩隻大眼睛,鎮定地望著我說道。
“哦,什麼感覺?”我強烈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
“你吃大蒜了,嘴裡味兒很重!”。
我點了點頭,毫不避諱地坦然承認了。
“假如你以後要想親我,就不要再吃大蒜了!長大了我也願意嫁給你,替你生一堆小孩子。隻要你能一直對我好。”
小桃的這句話深深地感動了我。
我差點就拉她同時跪倒在地上,摟土為爐,插草為香,從此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隻可惜她是個女孩子!所以我沒那麼乾。
小桃長大之後,並沒能嫁給我。
而是被其父母逼著遠嫁他鄉,據說嫁給了一個癆病鬼,隻因為他家境比較富裕。
更不幸的是,小桃遇上了一個凶惡的婆婆,在婆家她受儘了各種折磨、淩辱,最終隻落得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客死他鄉。
而我那時已經離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