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臥榻之上,橫著一根粗大的木杠,拇指般粗細的麻繩,下端懸掛著一個滿頭烏黑長發的年輕女子。
她被五花大綁著,捆了個結結實實。由於那滿頭烏發的遮掩,我暫時看不到她長的什麼模樣。
但僅從身材來看,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我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這群兔崽子們,這就是送給我的禮物?小爺我真不稀罕。”
但我好歹也算是個熱血男兒,自從和綠珠妹妹享受過魚水之歡之後,已經好久沒碰過女人了。
我邁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抓住她後腦的長發,先將她的小臉揚了起來。看看她長的什麼模樣。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對又黑又亮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隻不過這雙長得很漂亮的雙眼中,噴湧而出的是滿眼的仇恨與怒火,沒有絲毫的溫情愛意。
我先是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下,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扯掉了堵住她嘴巴的一塊破布。心中很是疑惑:堵她的嘴乾嘛?這裡是我們自己的軍營,小爺我的天下。就算她拚命尖叫,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搭理她。
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完全語言不通,但這個時候總不能把那個肉球翻譯叫過來,讓他站在我們身邊看熱鬨吧?
隨手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意在測試她皮膚的彈性。這個姑娘的皮膚光滑而細膩,膚色和白皙沒有絲毫的關係,而是呈現出難得一見的金黃成熟的小麥色。
甚至讓我聯想到了家鄉每年夏收季節那翻滾的層層麥浪,突然就感到自己有些想家了。
她緊咬雙唇,一聲不吭。兩隻如黑葡萄似的大眼珠,恨恨地死盯著我。眼神中並沒有表現出慌亂或怯懦,而是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果敢。
我絲毫也不曾懷疑,如果此時鬆開了她被綁縛著的手腳,而她的手中恰好有一把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刀捅死我,然後再揮刀自刎,與我同歸於儘。
她臉上獨特的表情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我又低頭看了兩眼,繩子綁得很緊,有些地方甚至勒進了她的皮肉裡。可想而知,剛抓到她時她一定是在極力反抗,拚命掙紮,甚至有可能不顧一切地咬傷了我方的士兵,否則也不會被綁的這麼緊。
出於好心,我微微彎下腰,準備將綁縛這位姑娘的麻繩稍微鬆一鬆。
誰知她突然扭過頭來,仍然倔強地伸長脖子,努力仰起小腦袋,用著兩隻黑葡萄似的大眼珠瞪著我罵道:“畜牲!強盜!人麵獸心的野獸。就算我死後變成鬼,也饒不了你!”。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她一開口將大順的語言說的如此流利。
愣了片刻之後,我忍不住咧嘴笑了:“沒想到這位姑娘竟然會說我們大順的語言。除了那些難聽的罵人話,你還會說點彆的不?比如恭喜發財之類的好話?
你現在屬於我們的戰利品,是我屬下將士們送我的禮物。就好比是放在砧板上的一塊肉,隨我怎麼折騰。
你的生死全也在我的一念之間。怎麼還如此凶蠻?當真心裡一點都不害怕?”
這個倔丫頭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咬牙說道:“要殺便殺,何必廢話?落在你們這些強盜惡徒的手裡,我就沒打算活下去!”。
我在心中暗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一個有骨氣,有個性的姑娘。若是她一味地哭哭啼啼,嚇得要死,倒真就不好玩兒了。
我點了點頭,雙眼直視著那兩顆明亮的黑葡萄,用威脅的口吻說道:“想死很容易,我一定會成全你的,我可以保證滿足你的心願。但究竟怎麼個死法,選擇權卻在我的手裡。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然後告訴我你想怎麼去死?是想活活被我掐死,還是讓我費點力氣,專門配點耗子藥兌水給你灌下去。
還是想痛快點,讓小爺我一刀砍了你?那樣會弄得到處是血,我還得打掃收拾,挺煩人的。
說這些並不是想嚇唬你。就是要明確告訴你,先認清自己的身份定位。對我來說,你就是階下囚。乖乖聽話,可以少吃點苦頭,死的痛快點。”
哪知這個小丫頭絲毫不肯低頭服軟,對我更加怒目而視,使勁扭著脖子朝我啐了我一口。竟然翻著白眼,懶得理我。
我心中不免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惱火。我現在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勝利者、權威專家之流的大人物,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其實我原本真沒打算殺了她。隻是想逗逗她,然後給自己找個台階,放她一條生路。
哪知這個倔強的丫頭一點不識趣,反而弄得我進退兩難,顏麵蕩然無存。土匪天生就應該是惡人,敢惹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我生怕回頭被手下的弟兄們恥笑,說我是個太監。我可不想落一個這樣的名聲,那樣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真要是那樣,讓我以後在整個軍營裡怎麼混?!
此刻,我的心中善念與惡念,化作了兩個小人,正在拚命地撕扯著對方腦門上那一撮亂發扭打撕咬著,一時難分高下。
此刻當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雖然頭腦中一團亂麻,但我的手腳卻沒有絲毫的停頓。殺不殺她隨後再說,我至少得先讓她先懂得一個最淺顯的道理:隨地吐痰,不講衛生是不對的。
我拿來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小心翼翼揪著她的後脖領子,在她的後背上劃了一刀。
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為怕傷著她細嫩的肌膚。
隨著我手起刀落,她的大半個後背裸露了出來。皮膚光滑而緊致,還是那種讓人饞涎欲滴的小麥色。我忍不住伸出手掌,輕輕撫摸了一把。
老實說,手感極好。
此時,這個倔丫頭忽然手腳猛烈地胡亂踢騰,放聲嚎啕大哭起來。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我低頭認真看了看:那把短刀並沒有傷她分毫啊,彆說流血了,一道傷口劃痕都沒有。
她邊哭邊對我說道:“好吧,算我求求你了。一刀殺了我,千萬不能紮偏了。彆再折磨我了,我們火神教教義中有明文規定:如果臨死前被敵人玷汙了身子,死後仍然要遭受百日火刑之苦。你就讓我清清白白死了吧!”
我愣了愣,這都什麼他媽的破規矩?還講不講道理?被敵人玷汙了身子都是被迫的。該受懲罰的應該是敵人,而不是受害者本人!
我聳了聳鼻頭,忍不住出言安慰道:“那你就先老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說我們大順語言呢?態度好的話,我會考慮臨死前要不要玷汙你。”
聽完我的話,她果然不再瘋狂掙紮,雙腳亂踢了。眨了眨那一對濕漉漉的黑葡萄,咬著牙說道:“我叫巫丹。因為從小就跟著我父親跑到兩國交界處做小買賣,所以就學會了你們的語言。這下你總可以一刀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