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故作狂妄,主動挑釁,就是想找個機會試試山上這些人的身手如何,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了。
彆忘了我現在叫高懷德,身懷絕技。不借此機會露一手,以後也難在這裡混下去了。所謂藝高人膽大,輸了也沒啥。
萬一真輸了,丟的是他高懷德的人,和我本人也沒有任何關係。
我望著那位主動向我挑戰的對手,客氣的問道:“你是想與我徒手搏鬥還是用器械?”
那人毫不客氣的回答道:“就比試一下拳腳功夫好了,我並不想取你的性命。”
我連連點頭道:“多謝多謝,我自己也想多活兩天。”
聚義廳外的一塊平地上,圍滿了看熱鬨的山賊土匪。
對麵那廝又脫掉了外衣,隻穿了一件貼身小褂,同時露出一身的腱子肉。顯得體格健壯,信心十足。
我毫不在意地緊了緊自己的褲腰帶,衝他招手道:“儘管來吧,三招之內我絕不還手。”
那人對我的話語充耳不聞,聳了聳鼻子,往自己的兩隻手掌心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便猛然竄了上來。
他之所以出手如此迅猛,是想來個出其不意。趁我立足未穩,精神還不夠集中,就三下五除二將我放倒在地。
他先是一拳迎麵打來,待我出手遮擋之時,迅速收拳,冷不丁猛抬右腿,向我的小腹狠狠踹去。
哪知我早有防備,他踹過來的那隻腳麵正踢到我早已抬起的腳底板,隻得老實收了回去。
而我卻不依不饒,借力發力,騰空而起,揮掌如刀,向他的脖頸砍去。
幾十招走過,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吃驚了。
在這山寨之中,他們閒來無事,經常徒手互搏。他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充滿了自信,因為少有敗績。
今天與我過了這幾十招,猛然發現,無論自己的速度還是力度,與我相比較,都要略遜一籌,更彆說占便宜了。
但是,當著寨主大哥和諸位兄弟的麵,海口已經誇下了,寧死也不能認輸,可同時又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因此內心愈發的狂躁。
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對方胸中的怒火與急躁,自己卻不慌不忙,越打心裡越底氣十足。閃轉騰挪愈發輕鬆自在,遊刃有餘。
眼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一個彈跳從他頭頂越過,人還沒有落地,便猛然伸出右腿向他的後腰踹去。口中同時大喊一聲:“倒!”。
既然這位仁兄這麼客氣,說了不想取我性命,禮尚往來,我多少也有些手下留情。不想讓他傷筋動骨,一腳踹翻,倒地認輸就算完事兒了。
那位仁兄果然很是聽話,向前猛衝了幾步,仍然無法立足,結結實實一個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我淡定地轉過身子,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
剛才還在瘋狂為那位仁兄鼓掌、叫好喝彩的眾人此時突然全都變成了啞巴,全都難以置信地陷入了集體靜默中。這些人太不夠意思了,沒有一個人肯為我叫一聲好。
不過這也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人家相處多年,才是一夥的。胳膊肘哪能往外拐?
我心裡清楚,那位被我踹倒在地的仁兄傷的並不重。恐怕其內心所受的傷害,比那些輕微的皮外傷要嚴重的多。趴一會兒自己就起來了。
因此我也懶得去扶他,隻對著他的背影微微抱拳道:“承讓承讓”。
話音未落,忽然我的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去把我的大砍刀拿過來!”
我轉回頭來,看到了怒發衝冠的熊大寨主。
這爺們的火爆脾氣一點沒有隨著年齡的增大而減弱。此時他怒目圓睜,滿臉通紅,額頭那塊長長的刀疤仿佛要崩裂一樣。滿臉的絡腮胡根根直立。
俺的娘唉,瞅這架勢他是被我的少年輕狂給氣壞了。這是打算和我玩命了?哪有一點山寨之主的沉穩大氣和寬闊胸懷?
我現在都搞不清,他到底是想留下我,還是想直接衝上來一刀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