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又接著說道:“敵方偷襲損兵折將,正是士氣低落之時。我想不通你和那個小老頭是怎麼商量的,何不趁機向李家軍發動猛攻?”
我微微搖頭道:“既然已經圖窮匕見,魚死網破了,這個時候更要沉住氣,不能急於一時。我將那位薛將軍的腦袋割下來,裝進木盒之中,讓義父大人派了一名使者,給那個李大嘴送上了一份厚禮。必須要讓那位薛將軍的死訊傳遍整個李家軍大營。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令他們軍心大亂,人心渙散,我方再動手不遲!”
秦大哥抬頭望了我兩眼,豎起了右手的大拇指說道:“要麼說你倆才是爺倆呢?都夠陰損夠壞!不得不讓人佩服。”
我低頭垂下眼簾說道:“秦大哥,你再這麼誇人,我可真受不了了!回頭我得去找我的義父大人訴訴苦。”
“&bp;唉,唉,咱哥倆誰跟誰呀?隻是私下隨便說說而已。看在我將牛大寶拱手相送,護你周全的好意之下,出了這個門,可彆隨便亂說話。”
我“噗嗤”一笑,點點頭道:“明白了,秦大哥也怕我義父那懸在頭頂的軍棍啊!您的好意我收下了,以後牛大寶既是我的人,也是你秦大哥的人。小弟我還有個小煩惱,有點不知該怎麼辦了,懇請秦大哥為我指點一二。”
秦大哥好奇的抬起頭來,開口道:“這天底下還真有讓你這個混小子為難的事?”
我點頭道:“那一夜王二虎中劍倒地之後,我怕高懷德和牛大寶吃虧,情急之下,故伎重演,從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突施暗器,打瞎了那位薛將軍的一隻眼,我這才趁機一躍而上,砍下了他的腦袋。可高懷德那小子明顯發覺了什麼,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我又沒法向他解釋。”
秦大哥微微一愣,之後忽然仰頭開懷大笑:“該呀!你小子這叫作繭自縛,活該!換做我是高懷德,當場就一劍劈了你了。這就叫賊不打三年自招,總算抓到那個背後使陰招的小人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嘀咕了一句:“人心散了,以後隊伍不好帶了!我還就真得找個機會,單獨向高懷德賠禮認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挺自豪的:當世十大劍客排行榜中,排名第六的被我一刀封喉,砍了腦袋。我是不是以後更可以吹牛了?”
秦大哥鄙夷地斜視了我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行了吧,你小子以前吹的牛還少嗎?我怎麼覺得你小子的臉皮和腳底板似的?越磨越厚了!”
我擺擺手道:“不開玩笑了,秦大哥。咱倆都提前整頓好手下兵馬,隻等南宮大將軍一聲令下,我們共同出擊,直接端了李家軍的老巢!”
蘇大成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一臉嚴肅地望著眾人,沉聲說道:“我蘇大成雖然是個大老粗,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但我也聽過一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潘曉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當湧泉相報。對你們我不做強求,反正跟著我去殺大頭領,隻有死路一條。
死就死了,腦袋掉了碗大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反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我還聽說,以前有一位追隨大首領多年的李將軍,最終也是家破人亡,死的不明不白。
洪大首領表麵上看起來對大家夥都還不錯,沒想到如此人麵獸心。這樣的人即使將來得了天下,也隻會禍害眾生,誅殺功臣。如今鐵證如山,他已無從抵賴。”
這些水師艦隊的兵勇們,麵麵相覷之後,有不少人高高的舉起了手臂,大聲說道:“潘將軍對我們也不錯,但你蘇將軍對我們更好。我們願意跟隨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打成眼圈泛紅,抱拳拱手道:“願意隨我赴死的兄弟,我這裡多謝了。不想追隨我的,我絕不強求。今夜我等便頭裹白布條,隻殺大頭領洪天闊一人,不可傷及無辜。”
洪天闊的中軍大帳之中,燈火昏暗,顯得空空蕩蕩。
徐昕將軍站在他的對麵,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洪天闊麵色鐵青,咬牙低聲問道:“消息可靠嗎?”
那位徐將軍還是一聲不吭地使勁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他們今夜就會動手。”
洪天闊忽然笑了,他的牙齒被他咬的得咯嘣嘣亂響。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那就一切按原計劃進行,張網以待,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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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倒背著雙手轉了幾圈,歎口氣說道:“這個蘇大成,我也真是看錯他了。
先抓了他的女人,讓他們一起死!
我要用他們的血告訴所有人,膽敢和我作對,隻能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