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處在克勞奇先生那個位置的巫師,如果他的家養小精靈拿著一根魔杖到處胡作非為,這個責任他可擔當不起!”珀西恢複了常態,自負地說。
“她沒有到處胡作非為!”赫敏嚷道,“她隻是從地上撿起了魔杖!”
“好了,好了,有誰能解釋一下那個骷髏是什麼東西?”羅恩不耐煩地說,“它並沒有傷害什麼人,為什麼人人都那麼大驚小怪?”
“我來告訴你吧,這是神秘人的符號,羅恩,”赫敏趕在彆人前麵回答道,“我在《黑魔法的興衰》裡讀到過。”
“已經有十三年沒看見它了,”韋斯萊先生輕聲說,“人們自然很緊張,這簡直就像是又看見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羅恩皺著眉頭說,“我的意思是,說到底,這隻是半空中的一個影子。”
“羅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殺了人,都要在空中顯示黑魔標記。”韋斯萊先生說,“它帶來的恐懼——你不知道,你還太小,你想象一下,你回到家裡,發現黑魔標記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盤旋,你知道你進去後會看見什麼……”韋斯萊先生打了個哆嗦,“這是每個人最恐懼的——是最恐懼的……”
拉米亞能夠感受到韋斯萊先生話裡的恐懼,但羅恩還是不理解,沒有經曆過死亡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拉米亞目光凝重,想到了湯姆,隨著時間過去得越久,她的心情就越沉重,距離她和湯姆定下的約定,已經逾期了很久,但拉米亞仍然沒有到夢境裡赴約。
她是想要看看這個夢境到底能約束她到什麼程度,之後再根據這個來設立她的計劃,從而能夠最大限度地保留自由。
帳篷裡很久都沒人說話了,意識到這個的拉米亞看了看四周,大家都低垂著眼,氣氛一時間很是緊張。
終於,比爾拿開裹在手臂上的床單,查看著傷口,說道:“唉,不管這個標記是誰變出來的,今天晚上可給我們幫了倒忙,那些食死徒一看見它就跑了,他們一個個匆匆幻影移形,我們還沒來及接近他們,揭開他們臉上的麵罩。不過,我們接住了羅伯茨一家,沒讓他們摔在地上,現在他們的記憶正在被修改。”
“食死徒?”哈利問,“食死徒是什麼?”
“是神秘人的手下,也是他的信徒。”拉米亞說。
“是的,這是神秘人的信徒對自己的稱呼,”比爾說,意外地看了一眼拉米亞,“我認為我們今晚看見了他們這些人的殘餘――他們不知怎的逃脫了,沒有被關進阿茲卡斑。”
“我們沒法證明就是他們,比爾。”韋斯萊先生說。“不過很有可能。”他無奈地說。
“對,我猜肯定是這樣!”羅恩突然說道,“爸爸,我們在樹林裡遇見了德拉科·馬爾福,他實際上差不多告訴了我們,他爸爸就是那些蒙麵瘋子當中的一個!我們都知道馬爾福一家以前和神秘人很有交情!”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說。大家都打了個寒噤――韋斯萊一家和魔法世界裡的大多數人一樣,一向避免說出伏地魔的名字。“對不起,”哈利趕緊說道,“神秘人的信徒想乾什麼,把麻瓜弄到半空懸著?我的意思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韋斯萊先生乾笑了一聲,說道,“哈利,那就是他們作樂的方式,過去神秘人當道的時候,他們殺害麻瓜一半都是為了取樂。我猜想他們今晚多喝了幾杯酒,就忍不住想提醒我們一下:他們還有很多人在外逍遙。他們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會。”他厭惡地說。
“真令人討厭。”拉米亞冷聲說,她回憶起了自己的遭遇。
“確實可惡。”韋斯萊先生讚同地點點頭。
“可是如果他們就是食死徒,為什麼一看見黑魔標記就幻影移形了呢?”羅恩問,“他們應該很高興看見它呀,對不對?”
“你動腦子想一想吧,羅恩,”比爾說,“如果他們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勢之後,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設法彆被關進阿茲卡班,並編造各種謊話,說當初是神秘人強迫他們殺害和折磨彆人的。
我敢打賭,他們比我們這些人更害怕看見他回來。神秘人倒台後,他們百般否認自己跟他有關係,又重新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認為神秘人對他們不會很滿意,你說呢?”
“那麼……變出黑魔標記的人……”赫敏慢慢地說,“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表示支持食死徒,還是要把他們嚇跑呢?”
赫敏的問題讓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韋斯萊先生歎了口氣,“你說得對,赫敏,但隻有食死徒才會變出黑魔標記,我敢肯定,那個人最起碼之前一定是一個食死徒。”
韋斯萊先生說完看了一下腕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他對著孩子們揮了揮手:
“聽著,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你們的媽媽聽說了這些事情,肯定會擔心得要命。我們抓緊時間睡幾個小時,然後早早地弄到門鑰匙,離開這裡。”
隨後,拉米亞就和金妮以及赫敏回到了她們的帳篷裡,不過女孩們沒一個睡著的,個個都是帶著心事躺在床上。
拉米亞還在猶豫,也許她該去一趟,最好是先穩住湯姆,讓他不要想方設法來到現實。
但拉米亞是真的不想回去那個讓她窒息的環境。
百般掙紮後,拉米亞還是下定了決定,她得過去一趟。
但就在她嘗試著進入夢境尋找湯姆時,卻發現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了喊她起床的赫敏。
她被拒絕了。
拉米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進入夢境,湯姆不允許她回去了。
拉米亞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麵是對自己終於暫時擺脫了湯姆而感到放鬆,而另一方麵,卻是對未來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