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奮,這時候的李保田屁都不敢放,因為他老婆劉秀芬也端著盆等著分糧食呢。
簽字按手印發糧,社員們都餓得直打晃,還哪有不同意的?
李保田倒是沒簽字,結果王建國少給他家分了一份糧。
劉秀芬差點把一盆苞米麵扣在李保田腦袋上。
“你這挨千刀的,除了狗扯羊皮你有本事,正事兒你是一樣辦不明白,你他媽給我滾,彆想吃我跟孩子那一份。”
李保田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劉衛東和王建國,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一車苞米麵很快就分完了,等拉糧車走後老鄉們也散了,王建國氣得臉都黑了,被劉衛東拉進了院子。
“衛東你收拾一下跟我去公社,我看見李保田騎車走了,估計是惡人先告狀,我他媽就不信了,邪還能壓正,馬主任是他親爹啊?他說啥都信?
今天去找馬主任,正好把豔茹轉正的事兒一塊兒說。”
劉衛東心領神會,進屋找了個破旅行袋,好煙好酒麥乳精啥的,裝了一袋子。
臨走還特意帶上了油脂廠的購銷合同。
婁豔茹和劉老蔫都清楚劉衛東拿東西要乾啥。
劉老蔫心疼得臉直抽抽,婁豔茹低聲說道“衛東,我考不考大學無所謂,你彆為了我的事受委屈,大不了就聽李廠長的,你進城我不也就跟著進城了嗎?”
“這事兒我心裡有數,我這回不給李保田個下馬威,以後咱家得被他熊死。”
說完劉衛東拎著旅行袋出了屋子,王建國已經推著二八大杠在門口等著了。
騎車帶著王建國往公社走,道邊受災的地比比皆是,王建國歎了口氣。
“但凡公社能拿出救濟糧,叔也不會打你的主意,讓你受委屈了。”
劉衛東笑了笑說道:“彆那麼說建國叔,能為鄉親們出點力我挺高興,就是李保田太他媽孫子,我就奇怪了,運動都過去好幾年了,他那種人咋還能在台上蹦躂?”
王建國哼了一聲:“仗著上頭有人唄,運動期間李保田上躥下跳充當領導馬前卒,得罪不少人也交下了幾個人,否則他還能當這個貧宣隊長?又兼任公社知青辦副主任?”
劉衛東隱約有種感覺,公社馬主任很可能就是李保田的保護傘。
給馬主任送禮,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見劉衛東忽然不出聲了,王建國低聲說道。
“馬主任確實護著李保田,不過當官的不打送禮人,何況你現在是為二隊謀福利,馬主任再想護犢子也要審時度勢,你以為他在革委會主任這個位置上是白混的?”
不知道為啥,劉衛東忽然想起了老丈人婁南。
他現在真得臥薪嘗膽,等老丈人落實政策官複原職。
市農委主任,彆說前進公社主任,就是永川縣委書記也不敢不給婁南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