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非直接把孫大爺拉到他的房間裡,當他看到牆上那尊關帝像,還有滿桌子的媽祖壁畫線描圖時。
孫大爺還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孩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可怎麼才一個月的時間,變化就這麼大,感覺像是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
“怎樣,還可以吧。”
孫大爺點頭道:“勉強,還可以,可跟你爹比起來,還是差得有點遠。”
鄭非嘴角抽了抽,這人雖然“失蹤”了,可譚子灣關於他的傳說卻一點也不少啊。
孫大爺拿著鉛筆,直接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了地址。
“你到了這邊後,直接去生產大隊找一位叫何光糧的人,就說你是我介紹過去的。”
“還是孫大爺有本事啊。”
大爺還是你大爺啊!
鄭非看了眼字條,隨口誇道:“您這手字寫得真好看。”
“年輕那會,你爺教我的。”
鄭非:
其實,他真的很想吐槽,這兩位要真這麼厲害,怎麼還住在棚戶區,不應該早就搬到靜安了嗎?
蘇州河碼頭邊,剛剛卸完一船貨物的朱小陶,總算鼓起勇氣跟他爹攤牌。
“爹,我不跟你乾了。”
“不乾這個,你打算做什麼?”
“反正不會違法亂紀,不會給家裡添麻煩就對了。”
朱國和也坐下來休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包煙,自己拿了一根,另一根則丟給了小陶。
“我在你這個年紀時,都已經跟你娘結婚了,自己的事自己決定。”
朱小陶沒想到,他爹今天這麼好說話,便搓了搓手指:“我都要出去獨立了,多少給點意思?”
“這事跟我講沒用,跟你娘講去。”
“跟她有啥好講的,她為了我哥能結婚,恨不得把我也給賣了。”
中年人擺擺手:“那我有什麼辦法,錢又不在我手上,我最多也就隻有煙錢。”
“切,真沒用。”
中年人當即抄起了一根小棍子:“反了你,還想不想乾,不想乾,就趕緊滾蛋。”
“那我滾了。”
朱小陶心情大好,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分家”了吧,雖然啥都沒分到。
可以後賺的錢,就都是他自己的,不用再上繳給家裡,然後幫那兩個哥哥優先娶老婆了。
他還讓鄭非和秋生保密,千萬不能讓他娘和兩個哥哥知道,他每個月能掙到四十塊,否則肯定會纏上來。
攤牌後,朱小陶就回家收拾東西去了,隨後來到鄭非的房間。
“非哥,我自由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狗了,你房間比較大,要不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