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咧齒,笑意漸深,語氣輕柔聲音清脆:“相信你一定會按我說的去做的,不然,今天晚上來十個八個男人,說不定也不能滿足你了!並且,圍觀的,肯定也不止我一個,我保證把整個侯府的人都叫起來,一起在泥坑裡跳來跳去!”
盧老夫人瞪大眼睛:“你……你給我的不是解藥?”
“是解藥啊。”管裳睜大眼眸,一臉天真無邪:“但我也沒說,那是根治的解藥啊!”
緊接著她又問:“不會吧不會吧,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給你斷根的解藥吧?到底是我愚蠢,還是你天真!”
這語氣,能把活人氣死、還能把死人氣活,甚至能把人氣死氣活八百個來回不帶拐彎的!
“小賤蹄子,你放肆!”盧老夫人猛地抬手朝她臉上扇過來!
可惜,她麵對的不是原主,而是羅刹觀音!
管裳一拍桌子,短刀出鞘。
“啊!”
盧老夫人左手捏著右手的手腕,痛苦尖叫。
白刃掃過朝管裳臉上扇來的手掌,眨眼間,鮮紅的血滴四下飛落!
其中有幾滴,飛濺到了管裳的臉上。
她臉上有好幾個瘡疤印記,本就嚇人,這幾點紅加上她唇角裂開的弧度,看上去更像是吃人的羅刹鬼!
盧老夫人驚恐地退後,婆子們連忙扶住她,怒斥:“大膽管氏,你竟敢傷老夫人!”
“為何不敢?我這頂多算正當防衛!”管裳頭微微一歪,一臉莫名地道:“哦,傷她就叫大膽了?我要是乾出更大膽的事兒,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她緩緩站起來,抬手抹了抹臉上的血,眸色陡然變得森冷,聲音也低沉淩厲起來:“方才說的三件事立馬去做,否則,我不保證下一刀會割在什麼地方!”
就著這樣的神態,她一咧齒,邪氣一笑:“我管裳,可不是嬌滴滴的淮安侯夫人,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這個笑,宛如地獄爬上來索命的羅刹鬼,特彆瘮人!
一瞬間,盧老夫人相信:她說得出,絕對做得到!
“現在,賬房鑰匙交給我。給你半個時辰,我要看到罪己書!”
手一伸,鑰匙到手。
老夫人的手四根手指上都是血痕,沒人敢懷疑她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看著一行人離開百壽堂,盧老夫人哪裡還吃得下飯,直接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在地上。
一片狼藉!
“這賤人不能留!不能留!”她的手掌還在滴血,神情發狂:“去,把所有族老都叫過來,開祠堂、上家法,我要打斷這賤人的手腳,把她扔去西市、讓她跪在地上乞討!把她送進窯子,讓她千人騎萬人枕!”
盧老夫人的狠話,管裳沒聽到。
她領人去了賬房。
原本賬房大管事是盧老夫人娘家表弟,邱林。
此時,郭欣兒正好在賬房這邊理賬,她代理中饋,會在這裡也不稀奇。
昨夜老夫人的遭遇自然不會外傳,但昨天白日老夫人吃癟的事,郭欣兒還是聽說了。
隻不過,郭欣兒是個聰明人。
過去侯府的紛爭,她便從不插手、不乾預,完美隱身、置身事外。
這次的事也一樣,自有人給她掃清路障。
見到管裳,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管姐姐……哦,管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