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裳在心裡腹誹。
大豬蹄子!
自己的老婆被人挑釁了,竟是一點都不維護,隻顧著自己的臉麵與威嚴?
儘管她就是打他老婆臉的敵對方,都忍不住想說:
三皇子這個人,不行啊!
被司空昱平靜地指責,盧秋雨那被管裳故意激怒上頭的情緒,這才清醒幾分,也找回了理智。
她臉色瞬間慘白,當即屈腿行禮:“是妾身之過。”
司空昱並沒有給她臉麵,麵無表情地道:“你且回寢殿歇著吧。章側妃,你來待客。”
管裳好像能明白了。
她不能用現代人的思維來評判古代權貴。
這個女人不行,多的是女人給他選。若娘家得力剛不過也就罷了,可如今淮安侯府竟被管裳一個女人掌控,盧秋雨的未來隻怕是……
一路淒風苦雨了!
“殿下!”盧秋雨的臉色更難看了,猛地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丈夫,卻在司空昱那少年臉龐上看到了一絲陰鷙!
她的心一抖,再也不敢說什麼,老老實實退了出去。
走出門前,與管裳擦身而過,她給了管裳一個恨毒了的眼神。
管裳雙臂環胸,挑了挑眉,唇角噙著笑,用很低的聲音說了句:“想殺我,隨時領教高招!”
盧秋雨一驚。
她是真想殺了管裳的!
但這個賤人,是真不怕嗎?
回到寢殿,她沉著臉打碎了桌上的茶盤,“我現在可算明白了,為何母親說要想法子殺了她,一定要她死!”
她怒氣衝衝地坐下,道:“去,將一醉方休拿過來,想辦法混在她的酒水裡,讓她吃下去!”
雖然她不能在宴席上待客,但這次春華會的事都是她一手操辦,換個人來必定會出很多紕漏,即便是司空昱也隻能讓到偏殿避開,實際上還得她來主持後續事宜。
所以,她有機會!
文昌閣內的管裳,毫無心理負擔。
終於把盧秋雨弄走了,她心安理得地在章側妃的引領下入席,並且,把鶯歌放在自己旁邊坐著。
妾室能與正妻平起平坐的,在現場,淮安侯府是獨一份兒!
鶯歌能感受到很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強自鎮定住,心道:跟了管姐之後,此等場景必會成為尋常,淡定淡定!
隻管用心儘責地伺候她家管姐吃吃喝喝便是了。
她拿著布巾在溫水盆裡沾濕,給管裳一根一根手指地把手擦洗乾淨。
“夫人先用些點心墊墊肚子。”
不多時,剝了一小碟核桃肉、花生米、瓜子仁,放在管裳麵前:“夫人,請用。”
茶水也放了過來:“這茶是夫人喜愛的空山新雨,溫度剛合適,夫人喝喝看。”
緊接著,又在削果皮、切果片、精致擺盤。
每一樣東西,她都先嘗一口,像試毒一樣確定沒問題,才送到管裳麵前。
雖說,一般人家的妾室,名分上也隻比奴仆高一點,但給主君生了孩子的,好歹算半個主子。
伺候主母的有,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並非被迫這樣做,而是……
真心誠意,甚至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