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少見。
管裳很受用。
鶯歌本是歌女,黃鶯出穀一般的嗓音在耳邊,不但不顯得聒噪,還非常動聽。
她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男人喜歡納妾了,香香軟軟的小妾在身邊這般殷勤伺候,不喜歡的絕對是腦子進水。
這樣的妾室,給她來一打!
而她可比男人那種大豬蹄子更愛惜自己的女人,按住鶯歌的手,道:“彆光顧著我,你也吃。”
說著,親手給鶯歌倒了一杯茶。
“是。”鶯歌一笑,這才開始吃。
管裳又問:“出門前給你的東西,服用了麼?”
鶯歌乖順地點頭:“大家都服下了的。”
這種場合,預防人下毒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所以管裳出門前便準備好了解毒丹。
古代的毒藥,多半是砒霜類的,用銀針就能探出來。但也不排除有些藥是試不出來的。
她隻能做簡單的未雨綢繆,好在她銀針在手,即便真出什麼狀況,也能立即救治。
管裳這邊剛坐下一會兒,外麵傳來太監高唱。
“太子殿下駕到!”
以司空昱為首的所有人,全都站起來,走出坐席行大禮。
本朝儲君的服製是玄色底繡了四爪金龍的袍子。
太子司空擎,司空璟的二哥,皇後所出。
他頭戴蟠龍金冠,腳踏金絲步履,一身華貴地走進來,麵對跪倒一地的人,他袍袖一揮:“非在宮中,不必多禮!”
其人肅穆、一進來便給人沉重威壓,好似凜冬冰窟一般,威嚴擺了個十成十。
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名皇子女,都是擁護他的那些。
管裳不太走心地“跪”著——與其說跪,不如說是半蹲著。膝蓋都不著地,寬大的深衣衣擺將她的敷衍動作給遮擋了,因她下盤極穩,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她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這些人的樣貌,一一對應上。
旋即聽到司空擎問:“七皇弟呢?還沒來?”
身份最高的人壓軸出場,是約定俗成的禮儀。太子都來了,七皇子還沒出現,可見不敬。
話音剛落,便聽得殿門外傳來爽朗少年音:“太子二哥彆急,我早便到了,隻是覺得園子裡春光好,便在外頭曬太陽來著。聽說太子大駕,這不趕忙跟過來了?”
玄衣錦繡的少年,手持一柄玉骨折扇邁步而入。
七皇子司空瓊,年僅十九歲的少年,長了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眉目含笑,少年英氣撲麵而來。
如果說,司空璟性子如沾衣不濕杏花雨,三皇子如一葉知秋,太子如冬寒凜,那麼這位七皇子便像十裡荷花。
管裳眼觀鼻、鼻觀心,心裡默念著: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皇家出身的人都是蜂窩煤工廠流水線出品,個個都是一身心眼!
哦,唯一例外的那個人也來了——
司空琳琅氣喘籲籲地趕到:“我來遲了嗎?哎呀,早晨吃太多不小心睡著了,結果一覺到了現在。太子莫怪、莫怪哈!”
她顯然是跑來的,發絲淩亂,都跟流蘇打成結了。
麵對這位皇家泥石流般存在的小姑姑,即便是太子司空擎,也不得不給三分顏麵:“小姑母不必這般著急奔跑,既然來了,便先入席吧。”
司空琳琅壓根不看他的表情,而是在女賓席間張望搜尋。
不多時找到了,她眼眸一亮趕忙朝那邊跑過去:“裳裳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