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琳琅一屁股坐在了管裳上首的席位上:“還好你沒亂坐,我早便讓人將你的位置放在我後麵了。”
管裳:“……”
難怪,她當前馬甲——淮安侯夫人,按說不該距離主位這麼近。
司空琳琅一坐下,便把手裡拎著的油紙包砰的一下,放在管裳麵前的案幾上。
嗓門大得能掀翻屋頂:“早上我吃了超好吃的麻油燒雞,命廚房又做了一隻,喏,特意帶來給你嘗嘗!”
管裳:“……”
家人們誰懂啊,大清早的吃麻油雞,吃撐了睡著了,差點錯過了午宴,這種事也隻有這位“不靜不寧長公主”能乾出來!
關鍵是!
這個顯眼包比她還高調,這一來便把太子的c位排場給衝了,成功讓她變成了全場v?
好在,管裳這種重度“社恐”,早就習慣了萬眾矚目——
主要是臉皮夠厚,在一群人盯著自己的時候,她毫不介意,慢條斯理地打開油紙包。
香氣撲鼻的燒雞味道散了出來。
她不由一笑:“看著不錯,謝了!”
旋即看向鶯歌:“分了吧,給太子殿下、三殿下、七殿下都送一點過去,讓幾位貴人都分享一下靜寧公主的愛心燒雞!”
司空琳琅立即附和:“這樣好!我說幾位大侄子,你們可千萬要賞臉,這可是本宮的心意!”
幾位貴人:“……”
其他人:“……”
麻了,真的!
不過,靜寧長公主乾出這種事來,一點兒也不意外。
但以前,管家這位沒這麼癲的!
莫不是她的瘋癲,都是被司空琳琅傳染的?
人到齊了,即便被搶了風頭,司空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臉色,坐在首座上便道:“不在京中,各位不用拘謹。開宴吧。”
“主辦方”司空昱的坐席在他旁邊,吩咐下人可以開宴了。
皇家宴席的菜色自不必說,都是精致美味。
管裳盯著那些小盤子裡的食物,每樣都隻有一口,但勝在種類多!
流水一般的食物送上來,盤子流水一般被宮人們撤走。
珍饈佳肴、瓊漿玉釀。
開席後,大吃貨司空琳琅的嘴被食物給塞上了,成功讓管裳脫離顯眼包行列。
大家的目光焦點終於不在她這邊,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太子那邊。
但,好像那幾位吃了她送的燒雞的,距離這麼遠,卻一直在用眼神瞟她。
“咦。”司空琳琅雖然是個缺心眼,但她的感覺並不遲鈍,一抬頭看見了,轉頭對管裳道:“他們怎麼老看你?”
“大概……”管裳脫口而出:“因為我好看!”
司空琳琅一愣,目光落在她臉上。
半晌後,慢吞吞說道:“臉上沒疤的話,的確漂亮。回頭我去太醫院問問,有沒有好用的祛疤藥膏,給你拿一些。”
“不用。”管裳將雞肉吞了下去,笑道:“我自己做的藥,說不準比太醫院的還強一些。”
司空琳琅一愣,狐疑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還會做藥了?”
“當然是你不知道的時候。”管裳回話特彆快:“你要悄悄努力,然後雷翻所有人!”
這話,也隻有司空琳琅想都不想全信了:“哇!我就說吧,裳裳最厲害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你!”
“嗯。”管裳點點頭,誇了回去:“我一鳴驚人,你鳴鳴驚人!咱倆天造地設、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聽著二人商業互吹,坐在附近的都是一臉的:“……”
問題是,你們互吹就互吹,怎麼“天作之合”都出來了,接下來難道是“佳偶天成”?
這種場合,真來吃席的也就隻有司空琳琅和管裳兩個異類,其他人都是來刷臉的。
主位上,司空昱很快便拉了開場白,將“吃席”提升逼格變成了“詩會”。
“光是吃酒沒多大意思,還是玩會兒飛花令。正好太子二哥在,才子佳人可好好努力脫穎而出!”
“便由本殿獻醜先來,以月為題……”
飛花令便開始了。
眾所周知,靜寧公主是不參加任何詩會的,沒人敢往她那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