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你之前,本宮尚未確定。”司空擎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那刀削斧刻一般的下頜線,道:“此時,基本可肯定了。”
管裳在心裡嘖嘖兩聲:不愧是bikg!
她能肯定太子暫時不想殺自己了。
因為“太子長了腦子”這一點,她對司空擎的耐心多了點,態度也相對和順:“既如此,我們便可來推測真正的凶手是誰了。”
司空擎道:“你且說說看。”
管裳麵色一整。
太子相信不是她下的毒,反過來,她此時也百分百肯定:毒不是太子黨下的!
那麼就剩下:“既得利益者,有最大嫌疑。前方一片迷霧,不妨從事情的結果推斷起因!”
“燒雞,是靜寧長公主臨時拿來的,也就是說,毒也是臨時下的。”
“而此事不是我乾的,那麼可以推斷,下毒的人一定在當時的文昌閣內,並且必定接觸過燒雞、托盤、或者是刀具!”
“而粉末無法在這麼短時間融化,毒下得倉促,我猜測是液體,經過短暫接觸便殘留在食物或者器具上。”
司空邢不吱聲了,默默聽著。
他的缺點是:不夠聰明。
但他的優點是:善於傾聽。
這皇後小號倒也不是很廢!
“管二小姐聰慧過人。”司空擎輕輕點頭。
他轉頭問:“六皇弟,接觸過燒雞以及器具之人,都控製住了吧?”
司空邢頷首:“是的,全在暗牢裡。為了防止他們串供,臣弟下令把所有人分開關押了。當時也有搜身,沒在任何人身上搜出毒藥、或者盛裝毒藥的器皿。臣弟便想,等太子二哥醒來了再行定奪!”
這些都是太子幕僚提醒他做的。
六皇子這個人吧,主打一個聽勸!
司空擎便道:“可以開始審了。”
司空邢:“是!”
他立即出去了。
管裳已經對這對兄弟,有了基礎的了解。
兄弟倆團結一心,一個動腦、一個動手,分工合作非常合理。
這樣的組合打下來,司空璟想要複出、還想要脫穎而出,怕是不容易。
不過……
病美人兒現在處於最差的位置,那就暗中攪弄風雲,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哦不對,讓一部分先去爭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隨機掉落裝備,司空璟撿漏。
悶聲s發大財是王道!
司空擎看向管裳:“你還沒說完吧?繼續吧。”
管裳沒有浪費時間:“倘使昨日我沒有得禮王殿下維護,已經被收押打入春華秋實園的暗牢……”
“既然對方可以在文昌閣內作案,也必定也可以摸進暗牢,將我弄死,來一個畏罪自殺,把這口鍋焊死在我頭上!”
“按正常邏輯推斷,這應當是我的仇家乾的,目的是栽贓嫁禍、構陷我謀害儲君以及各位貴人。”
“而你們,在這場陰謀裡,隻是受了無妄之災。”
說到這裡,管裳笑問:“太子殿下,是這樣麼?”
司空擎滿臉嚴肅,他慣常如此,但也的確是聽得很認真。
他頷首:“推理是如此,不錯。”
但他又問:“這樣的話,對方能得什麼好處?”
管裳站得有點累,腿也不肯伸直了,雙臂環胸,身體微微有點歪,吊兒郎當地道:“兩種可能:第一,將池水攪渾,好渾水摸魚。第二,害死我、毒害幾位貴人,報社泄憤!太子更願意相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