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是什麼,司空擎不懂,但他知道泄憤是什麼意思,當即道:“不用選,自然是第一個!”
管裳頭微微一歪:“太子殿下肯定明白,幕後之人為何要攪渾池水吧?”
司空擎怎麼可能不明白?
他登位後,不但對落敗的五皇子黨進行打壓,也一直在壓製其他人。
一年過去,四方逐漸穩定。
這種穩定的時間越長,對其他想上位的人越是不利。一旦被他完全控製局麵,他們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因此,攪亂這一池水,爭取在混亂之中找到機會重新洗牌!
可……
他抬起眼眸,深深地看向管裳,道:“沒想到,三年來一直隱藏在侯府深宅之中的管二小姐,竟有此般見地。饒是令尊來了,大概也便如此。”
從這番說辭可見,她將朝局看得十分通透,果然是管中楷的女兒!
而她不藏拙,在他麵前露出此般鋒芒,又是為何呢?
管裳露齒一笑:“殿下誇讚得對,我優秀、我驕傲!即便是我爹來了,也會很高興的!”
司空擎:“……”
這臉皮是什麼做的,牛皮都沒有這麼厚!
彆家姑娘露齒笑,是為婦容不端。
可她,卻隻令人感覺颯爽,好像她天生就該這樣的。
他說道:“你比之以往,變了許多。”
管裳不慌不忙地應:“窮則思變罷了。過去我不冒尖兒,被欺負得死死的。既然我死過一次了,證明過去的路是錯的,我自然要反其道而行!”
她性子張揚,沒什麼耐心,打小如此,玩不來什麼謀定後動。
一般,能夠今天夜裡動手的事,絕對不會留到明天早晨。
倘若她沒有動,一定是因為受到掣肘不能動!
所以,即便是對上太子黨,她也完全沒聽出門前司空璟交代的“太子看上去性情漠然,但實際上陰鷙,你能不得罪就彆得罪,可徐徐圖之”。
徐徐圖個毛線!
她進來第一步就是試探,先看太子是不是想殺她,一旦不想……
那她就立刻順杆爬、反客為主!
在司空擎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她又開口了:“太子殿下,既然你都相信毒不是我下的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解禁了?”
司空擎挑了挑眉:“但,燒雞是小姑母帶來的,卻是你分給我等的,這件事你脫不開乾係。”
“嗬!”管裳給氣笑了:“敢情太子殿下這是賴上我了唄?”
司空擎麵色如常,道:“此事你既在局中,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你自然脫不開身。”
很顯然,捶死了要管裳參與查案!
知道自己逃不掉,管裳倒也不再拒絕:“我協助,但我手頭沒有人手、沒有權力,誰願意聽我的呀?”
倘若司空擎放她走,她拍拍屁股就跑了。
既然非要她參與,那她不薅點羊毛,就不叫管裳了!
雁過拔毛是基操,好麼?
司空擎倒挺大方:“本宮命六皇弟協助你調查此案。”
管裳:“……”
好家夥,不愧是智商在線的太子爺。
讓司空邢跟著,她想要用人用權都有了,卻又不需要給她放權,這招,實在是高!
她不死心,總得薅點啥心裡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