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手中短刀溜溜地轉著刀花,在廳內來回踱著步,道:“我也不急,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慢慢說。”
她的姿態很悠閒,玩轉短刀的動作好像上台表演,每一個動作都很漂亮。
可在盧老夫人眼裡,卻好似猛虎捕獵之前來回走步,隨時就可能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她撕咬一個死無全屍!
可恨,那麼多人怎麼就沒殺死她呢!
盧老夫人內心忐忑,盯著她,麵色不善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彆著急。”管裳右手的刀花一收,捏住刀鞘,腳步也停了下來,道:“先來個開場白。”
她指了指門外。
盧老夫人往外看去,隻見馮朝和鎖秋站在門口。門外那兩名麵生的婢女在門外的台階前站著,盯著百壽堂的下人。
金枝玉葉二人,雖然穿著和鎖秋差不多款式的婢女衣裳,但兩人的眼神、站姿,都可以看出來:她們不是普通的丫鬟,必定是練家子!
管裳笑,用閒話家常的語氣道:“彆看我帶來的人不多,對付你這百壽堂,已經綽綽有餘了。”
盧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道:“我信。”
彆說她帶來多少人,就是管裳自己,也是個能打的!
縱然百壽堂養了那麼幾個武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她說隻帶了這麼幾個,盧老夫人根本不信!
管裳點點頭,又道:“我隻是提醒老夫人,老實一點兒彆妄想搞事。我這個人就是鏡子,在我麵前你無所遁形!”
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這回沒說話。
管裳不以為意,依然背著手來回踱步,開啟演講模式:“昨日,我從春華秋實園回來,途徑京郊隘口遭遇截殺,黑衣刺客共計十七人。”
說到這裡,她少不得要點評一番:“這刺客不太行啊,臨時組的團,一盤散沙。進攻計劃勉勉強強,互相之間的配合卻沒默契。”
她咧齒一笑,問:“老夫人,你說請這種殺手來行刺,這個幕後買家,到底是個窮逼呢,還是個大傻逼?”
盧老夫人還是沒說話,隻沉著臉坐在那裡。
不管是窮逼,還是傻逼,都不是什麼好詞兒!
管裳也沒等答複,緊接著道:“我想,那個傻帽兒買家應該沒想過,我從春華秋實園回來,卻是同禮王殿下一道的。我帶的人不多,但禮王帶的不少啊!”
她嗤地一笑,看向盧老夫人,笑問:“誰又能想到,我那擦肩而過的無緣姐夫,還挺看重我的?不僅拖著病體大老遠跑去春華秋實園維護我,回來的路上也生怕我出什麼意外,盯得很緊呢!”
雙手一攤,她滿臉遺憾:“這不,十七個刺客,全軍覆沒!”
盧老夫人依然不言語,但她胸口的起伏,顯示她一點兒也不淡定。
管裳頭微微一歪:“我們抓了兩個活口,都審清楚了。老夫人你猜,那個絕世大傻逼是誰?”
“我怎麼知道?”盧老夫人僵硬地回了一句。
她不愚蠢,不上當,但管裳也是真不著急,唇角含笑,道:“你這心性,還是挺不錯的,我很是佩服呢!”
如此閒適的狀態,可誰他媽能預料,她下一步竟然是宛如豹子一般掠起!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時候,她猛地朝盧老夫人撲了過去。
原本二人有五步距離,在眨眼間她就撲到了盧老夫人麵前,一把捏住盧老夫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