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想要複出,必定還得跟五皇子捆在一起。
儘管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他的話一出,仍舊像水滴濺進了油鍋裡,瞬間炸得劈啪響!
他說什麼?
五皇子病好了!!!
不都說活不長了麼,怎麼還能好???
“哦?”顯然,皇帝也很驚訝:“老五身子好了?怎地太醫未曾稟報來朕這裡?”
管裳在一旁聽著,越發覺得皇家人真的是……
蜂窩煤不足以形容。
五皇子明明是被貶、被軟禁的,可出自皇帝的口中,好像真的是因為身體不好不得不去養病的。
司空擎也麵露訝異:“去年太醫都說束手無策,前幾日本宮還命人專程去長歡園送端午粽子。怎的未曾聽說?”
管裳唇角勾出一抹嘲諷。
一個個,都是裝瘋賣傻的好手!
包括司空璟在內!
溫長風不動如山,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地道:“這也隻是五殿下身邊的人送出的消息,具體實情學生不得而知,懇求皇上派太醫前往,為五殿下複診!”
話到這裡,皇帝不答應也不可能。
畢竟,他隻是要請太醫去給五皇子複診,又不是求把五皇子放出來。
而且這是龍舟賽魁首要的獎賞,也不算無理要求,不答應就是皇帝的問題了。
腹黑湯圓開始用腦子,必定是步步為營。
司空令點頭:“好,傳朕旨意,著太醫院院首領五名太醫,前往長歡園為五皇子複診。”
管裳知道,這其中還可以大做文章。
複診的結果也可以是:還病著呢!
用藥之後的結果也可以是:死掉了!
皇帝不想擔負殺子的罪名,但司空璟的兄弟們卻未必。
那些太醫都是誰的人,那可是個未知數。
思及此,管裳突然出列,朝皇帝跪了下去:“臣婦管裳,叩見皇上。有個不情之請,但請聖君容臣婦放肆!”
一言既出,四麵嘩然。
她都說是“不情之請”了,還敢讓皇帝容許她放肆?
這話說的!
司空令愣住,看著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她是什麼身份。
女人多半自稱自己“某氏”,或者“某某的誰”。
她倒好,她就是管裳!
司空擎也很詫異,輕聲道:“淮安侯夫人,父皇並未傳你,還不退下!”
話是嗬斥,實際上算是幫管裳的了。
讓她退下,隻要皇帝這邊安撫過去了,就不會計較她的莽撞。
但管裳既然站出來了,就沒有怕死的可能。
雖然跪下了,她的腰杆卻依舊筆直,擲地有聲地道:“太子殿下,五皇子乃家父的徒弟,無論他是身子大好,還是他命不久矣,看在罪父的麵子上,臣婦懇請去探望,不過分吧?”
眾人:“……”
現場鴉雀無聲。
她好生大膽!
但,她的說法的確不過分。
如今誰不知道,淮安侯府已經被她全權把控,盧家日漸衰落沒錯,但盧家還有兵權!
皇帝早就琢磨著,將這些世家的兵權略略收一收——主要是,老淮安侯與管家聯姻,屬於強強聯合。而聯姻後,盧家又收了管家不少兵權。
尤其是,管家被流放後,落下的那些權勢不少都被盧家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