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老淮安侯沒死,現在的盧家是相當強盛的。
偏就是一枝獨秀,他死了後兒子不成器,旁支也沒有能承接的侄子。
不成器的盧宗平,又怎麼能讓他手握大權呢?豈非把軍隊都給養廢了?
眼下,收回盧家的兵權,這個淮安侯夫人,就是突破點!
“原來是管先生的女兒。”司空令出聲了:“無事,淮安侯夫人說的也有道理。既如此,你便隨太醫一同前往吧。”
管裳磕頭:“謝主隆恩!”
聖駕便離開了。
太子自然是要跟隨的。
但,六皇子司空邢卻落在了後麵,找到了也準備回府的管裳。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父皇麵前造次。”
話是指責的,但語氣並沒有嗬斥,反而很是熟稔。
管裳挑眉,反問:“不允許我造次,我也造次這麼多回了。你怎麼著吧?”
司空邢氣息一窒。
他哼了一聲,偏過身去,問:“你去長歡園做什麼?”
管裳一笑:“不是說了嗎?探望一下你五哥、也就是我的師兄!”
司空邢:“你以為我會信?”
瞧他那一臉的“我信你不如相信我是秦始皇”,管裳噗呲笑了,道:“太子讓你來問我的?”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怎麼,太子怕五皇子被放出來後,對他的地位產生威脅?”
被拍到,司空邢迅速跳開:“彆動手動腳的,彆、亂、碰!”
炸毛。
管裳誇張地歎息一聲,道:“小六兒,就你這樣的,太子就不該派你來找我。”
她轉身上馬車,不想理會他了。
司空邢蹙眉,撩開車簾看進去,問:“我太子二哥說了,讓你彆插手老五的事!”
“給個理由唄。”管裳話說得吊兒郎當。
司空邢不擅長拐彎抹角,想了想,道:“管家被流放,有些原因你可能不知道。如今你又把控了盧家,還跑出來冒尖,信不信你會被當成出頭鳥!不想死,你就老實待著!”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
管裳微微一頓,轉頭跟管笙對視一眼。
她低聲道:“所以,管家被流放……”有皇帝的手筆?
那麼,是皇帝一手設局,還是僅僅順水推舟?
功高震主,不是梗,而是血淋淋的曆史。
管家太厲害了,溫家太有聲望,五皇子的擁躉文武齊全,萬一想要反,豈非很容易?
假設,皇帝想要搞管家,就讓老淮安侯去聯姻,設局搞管家,事成之後滅口老淮安侯……
是不是也很合理?
管笙蹙眉:“不知。”
無法確定的事,她不會輕易下定論。
管裳也隻是懷疑有這種可能罷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馬車外的司空邢,道:“多謝太子好心提醒,不過……這件事,我管定了!”
司空邢:“……”
他撇嘴轉身:“你不怕死,那你就去死好了!”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馬車緩緩上路。
車上的姐妹倆,心情卻都有些沉重。
“如果隻是兄弟鬩牆,借助五皇子東山再起,還是很容易的。”管笙語氣冷靜,聲音極輕:“可若是上頭那位……”
管裳哼笑一聲,道:“如果是上麵那位,直接把他的椅子推翻,換我們願意的人上去,不就完了麼?發現問題,就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