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途中,薑來不可能離開他身邊,另外還有很多馮朝馮晚這樣的暗衛、百名禁衛軍護送,他還能中箭?
即便真受傷了來個苦肉計,嫁禍給七皇子,可能也是裝的昏迷。
馮朝應道:“主子很了解五殿下。”
“不是了解他。”管裳挑眉道:“或許,我隻是了解腹黑湯圓是什麼餡兒的?”
馮朝頷首:“雖說禁衛軍死傷過半,卻也算軟禁,屬下得夜裡過去。”
“你安排好就行。”管裳道:“七皇子那邊的狀況,盯著。另外,明天若是六皇子來了,記得叫我。”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太子會讓六皇子過來,不是為了吊唁,而是……
刺探關於七皇子刺殺五皇子這件事,她有什麼看法!
想來,太子是還沒有放棄吸收她這股勢力的。
天徹底黑了。
管裳再不想為盧宗平守喪,表麵上也要做給外人看。
她剛用過晚飯來到靈堂,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管裳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你要把我弟送去莊子養傷,他怎麼會出事!”
三皇子妃盧秋雨疾步趕到。
她麵色憔悴,眼睛紅腫,顯然在家裡已經哭得很慘了。
衝到了管裳麵前,她抬起手便想打。
管裳怎麼可能讓她打到,倏地抬手捏住盧秋雨的手腕,凜然提醒:“奉勸你,被跟我動手。你打我傷害值不大,但我還手必然是十倍以上!”
說完,猛地甩開盧秋雨,慢悠悠說道:“你母親病了,身為三皇子妃無法回娘家伺候,我能理解。但你弟的訃訊一早便送去了,你現在才來?”
“你還好意思說!”盧秋雨被她甩到一旁,丫鬟扶著才沒摔倒。
她有些虛弱,身子晃了晃。
一旁的丫鬟說道:“我們家皇子妃驚聞噩耗,昏迷過去,剛醒過來。一整日粒米未進,淮安侯夫人,你彆太欺負人了!”
一旁的吃瓜群眾:“……”
如今三皇子妃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麼?
換在從前,丫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再一想,不過幾個月過去,三皇子妃好像徹底失寵了,娘家又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母親臥病在床,弟弟與弟媳雙雙喪命,大權落在與他們不對付的管裳手裡,盧家族老都想著過繼子侄到主支這邊……
誰又能撐得住這麼多接連不斷的噩耗呢?
管裳麵無表情,道:“她上來就要打我,到底是誰欺負誰?”
她頭一歪,看向一旁的九叔公,問得嬌軟天真:“九叔公,你給我評評理,好不好呀?”
九叔公一頓。
這要怎麼評理?
站在管裳那邊說話,可三皇子妃不但身份高,人家才是盧家血脈。
可,站三皇子妃?
那他家的子孫還要不要過繼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對吧?
於是,九叔公僅猶豫片刻,便重重歎了一口氣,道:“此般噩耗,我等都很心痛。三皇子妃,我們都能體諒你的感受,也請你理解夫人喪夫之痛。”
喪夫之痛四個字,說得他良心好痛!
管裳這裡,哪怕她也算披麻戴孝了,最多把平日的笑容收斂了,卻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
盧秋雨眼睛不瞎,焉能看不出來?
她怒道:“我有理由懷疑,平兒是你害死的!”
(寶子們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