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若是薑幼安疏忽了,真的中了這毒計,會是怎樣的情形。
可偏偏他問薑幼安時,她嘴巴那樣嚴,不肯對他吐露半分。
她不信他,不信他會為她做主,不信他會偏袒她。
與此同時,薑幼安已經被帶到榮壽堂正屋。
“祖母,就是她,是她給我下藥,害我做出醜事,丟了陸家的臉!”
陸雲珠正跪在陸老夫人麵前,雙目含恨地看著剛進來的薑幼安。
大夫人趙氏站在一旁,麵容冷漠。
陸老夫人審視著薑幼安,聲音威嚴地開口:“我們陸家好心收容你,你竟然做出這種事!虧你還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姑娘!”
“老夫人明鑒,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有損陸家的事!”
薑幼安也跪了下來,神色委屈地看向陸雲珠,“雲珠姐姐,方才在侯府,當著侯夫人的麵,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你現在是要關起家門活活冤死我?”
陸雲珠眼底要噴火,趙氏卻冷冷開了口:“方才在外頭,是不想給把事情鬨開,匆匆帶著人回來了,現在當著老夫人的麵,你還想狡辯不成?雲珠說她出事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你,隻有你有機會給她下藥,你還不從實招來!”
薑幼安看趙氏一眼,心中冷笑。
她雖是以趙氏的表侄女的身份住在陸家,但是她和趙氏之間一點也不親近,甚至她能看出趙氏對她很不喜,現在趙氏擺明了要拉偏架。
她不慌不忙,“光憑雲珠姐姐幾句空話就要定我的罪嗎?雲珠姐姐,你既說我給你下藥,可有證據。”
陸雲珠自然拿不出證據,但是她必須把這罪名扣到薑幼安頭上,一來泄憤,二來她不能讓祖母知道她策劃的蠢事。
她胡攪蠻纏道:“我都中藥丟儘顏麵了,還不算證據嗎?當時你就在附近,自然是你給我下藥。”
“這話不對吧?當時明明沈鶴平也在附近,甚至趁著你中藥行不軌之事,如此說來沈鶴平的嫌疑最大。”
薑幼安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老夫人,會不會是沈鶴平一心攀附陸家,想儘快敲定和陸家的婚事,乾脆生米煮成熟飯,就給雲珠姐姐下藥,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陸老夫人坐在上首,眉頭微微皺著。
陸雲珠看一眼祖母的臉色,生怕祖母誤會自己的心上人,忙說:“你胡說,沈鶴平才不是這樣的人!”
薑幼安卻是煞有介事的樣子:“雲珠姐姐,你彆把人想得太簡單了,今日的事情發生後,好多人都知道你和沈鶴平已經有肌膚之親,你們隻能成婚了,這一切一定都是他的奸計!你嫁給這樣的人,可是會害了整個陸家!”
她越說聲音越高昂,陸雲珠急了,站起來道:“才不是這樣,不是他給我下藥!”
薑幼安緊接著說:“可是我也沒有給你下藥,難道是你自己給你自己下藥?”
“怎麼可能,我瘋了嗎?”
“那你怎麼會中藥!”
“分明是你換了酒杯!”
陸雲珠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麵色大驚。
薑幼安緩緩站起身,眼神嘲弄地看她,“換了什麼酒杯?”